连牛振东也笑了，一指马一帆：“老马，人家没说什么，你还是老干部，干嘛冲人家赤眉白脸发火？我可不依啊！”
在场的人，都哄笑起来。
马一帆步步紧逼，何佳慧连消带打，不光让马一帆计划破产，更让他压迫自己、穷追猛打的姿态，暴露在市委领导面前。
这就是性别和魅力的优势。
官场上，女性不是劣势，只要用得好，用的妙，都可能变成优势。
马一帆尴尬，干笑两声：“我这人工作心强，性子急，这么大项目，我确实很想立即办妥办好。何县长，你别往心里去啊。”
他又找补一句：“书记，唉。我们这一代干部，都很讲政治原则、雷厉风行的。领导一个命令，就算天大的雷区，我们也要趟过去！”
他这是自我表扬，将“独断专行”美化成“雷厉风行”，将不动脑筋、僵硬执行美化成“政治原则”。
牛振东刚要点头，何佳慧又抿嘴笑道：“马书记，您别说了。好像牛书记真的让你趟雷似的！牛书记只说要抓住重点，加快发展，没说让咱们明知道有雷还要硬趟啊。”
牛振东眼前一亮。
何佳慧不卑不亢，绵里藏针，话语之中看似柔和，实则很坚持原则性，又有灵活性。
不愧是中直机关下来的优秀女干部啊。
市委秘书长冯思维，脑子飞快，补充道：“对，何县长说得没错。老马，领导可没让你去趟雷啊！踩了雷，不要赖到牛书记头上！”
马一帆满脸尴尬：“秘书长，我不是那意思。”
他确实用牛振东压何佳慧，但何佳慧却以守为攻，反戈一击，说的马一帆要给牛振东绕进去了。
牛振东打断他，郑重其事道：“老马，何县长说的有道理。你们加快发展这个没错，但一定要注意合法合规，控制风险。”
他说完，就上车了。
何佳慧也跟着上车：“书记，您说的太对了。从中央层面，最近各个地方风险在上升。不少项目跑路烂尾的，只留下一个大烂摊子，让地方收拾。最后受害的还是地方政府和老百姓。”
只留下马一帆、范成林在风中凌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本想借此机会，压何佳慧，想不到何佳慧早有准备，将话题从“重点项目”带到了“风险防控”上，让头脑发热的牛振东，留下了“既要又要”，这责任没甩出去，反而被领导明确压在自己头上。
一旦项目出现问题，牛振东肯定会严格追责。
这就尴尬了。
随后，一行人来到神农乡。
主持工作的副书记、乡长凌昆、副乡长赵国栋早就站在杨青煤矿大门口，恭候领导。
牛振东和冯思维一进矿区，就被眼前杨青煤矿热火朝天的生产情形震惊了！
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拉煤大货车！
从五公里外，就开始排队，足足排了5000多米！
牛振东震惊，难以置信看着这壮观的场面：“这，这些都是来拉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