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田冷哼一声,意思“我早说过”。
左兰笑了笑:“我解释一下。我们发现罗南天确实涉嫌严重经济犯罪,利用虚增支出、偷逃税款、伪造报销、假造合同等方式,累计转移了煤矿资金2。6个亿。”
赵国栋目光一闪。
2001年,2。6个亿对国家级贫困县真是一个天文数字。
全县一年财政收入,也达不到这个数。
“他犯罪事实,已经基本查明。”
左兰继续道:“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找不到这笔钱。”
“我们查遍了罗南天、他亲戚和手下的银行账户,找不到这一大笔钱。”
“我们分析,罗南天很可能把它兑换成外汇、黄金等有价实物资产,藏匿了起来。”
“罗南天的住处、老家,乃至几个情人的家,我们都搜查过了,硬是找不到。”
“两点五个亿,不翼而飞。”
“你有什么线索没有?”
赵国栋秒懂了经侦的难处——罗南天犯罪事实清楚,但找不到最重要的赃款。
追赃挽损,是经侦业务一大核心。
找不到赃款,就没法向上交代。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赵国栋的脑海。
“对了,上辈子有个新闻。是江虹市一个著名煤老板的。”
赵国栋飞速搜索着记忆,努力回忆着:“我从报纸上看到的,那应该是2005年,江虹市一个著名煤老板涉黑被查,在他家里没有找到财物。但听说这个人很念旧,经常回老家祭祖,经侦部门找到他老家,查了半天也没有先线索。”
“这人线索就此中断。几个亿财富不翼而飞。”
“直到一个流浪汉无意在他家祖坟附近转悠,意外碰倒了祖坟墓碑,发现下面是一个被几层塑料布包裹的大保险箱,才知道他把钱在国外都兑换成金条,走私回国,埋在老家祖坟里了。足有三吨多。”
“这消息当时很轰动。”
赵国栋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紧:“我只记得,这煤老板是江虹的,但到底是不是罗南天,就记不住了。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时就当奇闻异事听的。”
“就算是罗南天本人,但时间线不对。现在才2001年,那是2005年的事,他有没有这么干,还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赵国栋决定试一试。
毕竟,罗南天的巨额赃款一旦起获,也有利于解决赵国栋分管领域的赔款等事宜。
但赵国栋要保护好自己。
毕竟,他“不该”知道这些罗南天秘而不宣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