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事虽被世子轻而易举化解,可事情还未结束。王磡的目的是夺荆州,如今强攻不成,他也不会罢手。荆州正是群龙无首之际,恐怕也是王磡已经在安排后手。”
“夫人以为,他会如何安排?”司马隽问。
“依妾看,他首要之计,便是借朝廷任命新的荆州刺史。”
司马隽却道:“我以为,此举颇为不智。”
“怎讲?”
“于荆州而言,智取不如强攻。先前他要征荆州,其目的,除了杀桓安,更重要的则是趁机涤荡桓氏在荆州的残余势力。以荆州当下局面,如果未经过一番杀戮,即便王磡指派的荆州刺史到得了荆州,也难以长远。”
孙微琢磨片刻,深以为然。
“话虽如此。不过,王磡手上无强兵,妾以为即便再难,他必是也要先将荆州刺史安排过去。”
司马隽沉吟:“这的确是他的做派。我回头与太子密会,请他设法劝阻。”
孙微思索片刻,道:“世子见太子之时,与其只商议如何对付王磡,倒不如再商议商议图荆州之事。”
“夫人之意?”
“荆州被桓氏割据多年,是时候回归朝廷了。连王磡也知晓趁虚而入,世子既得了桓安,又与荆州毗邻,何不一鼓作气,将荆州收入囊中?一来,可断了王磡作乱的念头,二来,由世子坐镇长江上游的荆州和江州,建康上游的威胁可除,乃一举两得。”
司马隽笑了笑。
“夫人所言,其实早在出发前,我就与太子商议过。”
“哦?”孙微问,“太子怎么说?”
“太子自是应许。只不过荆州刺史人选,非太子一己之力能定下。说白了,若王磡决意不让太子插手,太子亦无法。”
这的确是个问题。
太子势单力薄,的确拗不过王磡。
看孙微沉默不语,司马隽道:“如今的荆州是块硬骨头,我以为只要不让闾丘颜得手,谁去都讨不着好。荆州尚可从长计议,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设法抓住闾丘颜。”
“怕就怕,闾丘颜得了桓安被抓的消息,偷偷潜回了荆州。”
“那最好。”司马隽笑了笑,“我正愁他不现身。若他敢回荆州,自有天罗地网等着他。”
孙微不解:“世子在荆州早有安排?”
“闾丘颜曾经祸乱寻阳,我又怎么能对荆州没有提防?我去年就令杨荃在荆州设下据点,如今派了个得力干将过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