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华子的手顿住,烟灰簌簌落在裤腿上。
那不对劲啊,如果真是杜鹃他哥支上的关系,彭海涛也亲自过来,还有胆子不撤案?
尽管搞不清杜鹃他哥的咖位究竟有多大,但是透过李廷的反应,不难猜出来对方肯定是要高出他一大截的,那就意味着跟李廷不相上下的彭海涛也铁定惹不起!
“来了,我也看到的。”
二盼随手拨动两下方向盘问道:“咱是直接回岭南村还是咋地?小翠家搁哪住我们全摸得清清楚楚。”
“徐满园目前在新城区一家叫尊爵的KTV呢,道士哥刚给我来的短信!”
郑恩东将手机屏幕抵到我眼前出声。
“马勒戈壁,还特么挺有闲情逸致的,走!先找徐满园!”
一想起狗日的那张油光锃亮的大脸盘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出声。
“轰!”
二盼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记地板油驱车蹿出去几米远。
“操,慢着点。。”
“赶着叽霸投胎呢!”
车内瞬间泛起众人的骂咧声。
同一时间,派出所斑驳的墙影底下,一台黑色帕萨特轿车静静蛰伏其中。
后排车窗仅降下三指来宽的缝隙,宛如野兽微启的利齿,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的尾灯。
“杜组长,那小混混能搞定吗?”
前排司机位上,一个剃着精神小平头的年轻人轻声发问。
“看看再说。”
声音从后排的阴影泛起,那人膝盖上放着一沓厚厚的档案,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幽幽开口:“樊龙,21岁,父母离异,无正当职业,曾因故意伤害、寻衅滋事屡次受到传唤,但并留下任何案底,看来他手底下的凝聚力还不错嘛。。。”
“杜组长,彭海涛来电话了!”
就在这时,司机端着电话出声。
“你接吧,十有八九是为了娟娟这事儿,直接告诉他,我有急事先回石市去了,另外通知他不需要撤案,娟娟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但要是被陷害了,我肯定也不会让我妹妹强忍委屈。”
车内顶灯昏黄如豆,后排座椅陷在浓重的阴影里,那男人倚着真皮靠背,骨节分明的手指叩着扶手,他的声线就像裹着层绒布,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下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在他轮廓上切割出细碎光斑,转瞬又被黑暗吞噬,无论光线如何流转,那张藏在暗处的脸始终蒙着层看不透的迷雾。
“诶彭主任,杜组长有紧急任务已经返回石市了,您的好意和想法我会帮你转述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