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扭头冲豆小乐挤出笑纹,眼角的褶皱里都渗出讨好的油光:“这帅哥,您也消消火,为了三言两语的口角犯不上,是不是?”
“豆小乐!”
“刘恒!”
就在这时,杜鹃和彭飞异口同声的开腔。
“要说这市里来的少爷、小姐就是不一样,男的俊、女的靓,一看就知道气质非凡、度量广阔!”
自称“村长”的矮冬瓜,喘着粗气,满脸堆笑的招呼:“咱们这穷乡僻壤也没什么精贵东西招待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走走走!村里新宰了头年猪,陈酿的米酒管够!咱们关起门来,有话好说!”
一边奉承杜鹃、彭飞,他一边伸出肉乎乎的胳膊分别搀住豆小乐和刘恒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不管接下来哪位老总能中标,我徐某都诚心实意的感激,也渴望能够跟大家全都交上朋友。”
村长的话音刚落,院门外骤然炸开喧天锣鼓。
十多个扎着艳红头巾的妇女踩着鼓点扭进来,翠绿绸带上下翻飞间,腰鼓在她们胯边咚咚作响,碎花棉袄裹着丰腴身形,踩着夸张的十字步,铜铃腕饰叮当作响,硬是将剑拔弩张的氛围搅成了沸腾的热粥。
“老板们您瞧瞧咱村里这阵仗、这待客态度,给徐某人三分薄面好不好?!”
村长笑得脸上肥肉直颤,肥厚手掌推着豆小乐和刘恒往院门口走去。
村委会十多米开外的一片空地上,摆满了一桌桌的流水席,蒸笼腾起的白雾里,新宰的年猪在大铁锅里咕嘟翻滚,炖肉的浓香味混着柴火味扑面而来,扭秧歌的妇女们突然齐声吆喝,彩绸甩成漫天霞光,鼓点密得像暴雨砸在瓦片上。
“各位贵宾们尝尝咱村的流水席!正宗的八大碗,还有自酿的粮食酒,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谈生意!”
来到一张桌前,村长转头朝着其他跟随而来竞标的老板们兴冲冲的吆喝。
“哼,樊龙!”
杜鹃扭头不满的瞪向我。
“你嘚儿呼我干啥,又不是我拦的架,我刚才可一声儿都没敢吱昂,总不能又赖我吧。”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朝着那个村长努努嘴道:“弄他啊,是他打扰了一出好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我有那么不讲理嘛。”
杜鹃鼓着腮帮子,樱桃小嘴嘟成饱满的弧度,眼尾还泛着委屈的红,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气鼓鼓甩了下后脑勺的马尾辫,踩着小高跟“哒哒”原地跺了几步。
“那就给足人家笑脸主家的面子,坐下来吃饭呗,刚好我也饿了,一大早尽跟你身边鞍前马后了。”
我皱了皱鼻子,径直朝着一张摆满菜肴的八仙桌走去。
转头的空当,恰巧瞥见叶灿凡,我连忙招招手邀请:“叶哥,这边儿,咱们挨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