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水混合着胃液烧着我的喉咙,单膝跪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明明硌的我膝盖很痛,但是却怎么也抵消不了胸口那股恶心感。
“哥,你别吓唬我啊,都吐出血来了。”
“到底咋回事啊。。”
身后弟兄们急促的询问,并未让我的痛苦减弱。
“不碍事,放心吧。。”
我回头看向大家,可哥几个就像跟我之间隔着块毛玻璃似得模糊不清。
“是不是刚才开枪的事儿。”
老毕拍在我肩上的手掌明明带着体温,而我却忍不住浑身战栗。
混合着鼻腔里怎么也散不去的血腥味,又一次引发我胃部痉挛。
“赶紧让开,我又要。。呕。。”
我赶紧摆手,起身扶住路边的电线杆,肠胃里的那些半消化的玩意儿已然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电线杆上那粗糙的裂纹时,突然想起扣动扳机那会儿,枪身传来的那阵细密震颤。
足足能有十多分钟,当我把肠道里的所有东西全都吐干净,萦绕心尖的那股恶心感才总算退去。
喉咙火烧般刺痛,我瘫坐在地上,后颈贴着冰凉的墙面,听着自己拉风箱般的喘息声在胸腔里来回碰撞,夜风裹着不远处街边烧烤摊上的孜然味拂过鼻尖,竟比方才刺鼻的血腥更令人眩晕。
“火机!”
我一手颤抖着摸向口袋里的烟盒,另外一手抬起朝二盼招呼。
“嘎巴。。嘎巴。。”
随着火苗跳跃,烟草燃烧的噼啪轻声裹着焦香钻进我的鼻腔,第一口烟雾滚过喉咙时,尼古丁的辛辣直冲头顶。
“咳咳咳。。”
我剧烈咳嗽起来,眼眶酸涩地溢出泪水,却在咳嗽的间隙又贪婪地猛吸第二口,任由烟雾在肺叶间横冲直撞。
舒坦!实在是太舒坦了,这一刻,我的身体和心理都舒坦了很多。
第一次嘛,免不了会恐慌,会不适!
可这一步早早晚晚都得迈出去!
放枪打狼,险中求强!
打中了是狼,打不中我们可就得直接变成任人宰割的烤全羊!
老五既是我们杀鸡儆猴的一步险棋,也是龙腾公司正式面向崇市各路社会大哥们的绝处求机!
我猛的吸溜几口干裂的嘴唇,自我安抚一番,随即朝郑恩东望去:“东哥,你掉头回去,看看老五,务必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