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逢多舛运,皆是苦命人。
看着那梨花带雨,不停抽泣的女人,又瞄了眼她怀抱啼哭不止的孩子,我朝老毕摇摇脑袋示意拉倒。
“不该说的别瞎说,甭管谁让你瞎说你管好自己的嘴,想哔哔的时候仔细回忆清楚今晚上你做的这些事儿,真闹到局子里,扫黄队的可不会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
老毕掏出几张大票递给女人,沉声道:“这些足够赔偿打坏你家里东西了,好自为之!”
“我绝对不会乱讲的,马上就带孩子回娘家。”
女人慌忙点头保证。
“我的人会二十四小时盯着你的。”
临出门前,老毕又继续吹胡子瞪眼的威胁一句。
“看来这段时间搁里头没少学东西呐,不过人家孤儿寡母的,属实不该那么吓唬。”
下楼梯时候,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趣。
“人心隔肚皮啊大哥,咱们不会随地大小便,可你能管住那些杂种们故意往咱脑袋上扣盆子么?类似的亏吃太多次了,这会儿瞅她们娘俩好像挺可怜,但她要是咬咱时候巴不得把咱整张皮撕下来。”
老毕叹了口气苦笑。
“嘶。。”
“咳咳咳!”
走着走着,郑恩东突然停下身子,单手抓在楼梯扶手上,接着发出剧烈的咳嗽。
“呕。。”
咳了好一阵子,他突兀弯腰蹲下,从嘴里吐出一大团暗红色的血渍。
“东子。。”
“咋啦东哥?”
我和老毕慌忙上手搀扶。
“没。。没事儿,估计是被那家伙摔出点内伤,容我缓几分钟。”
郑恩东摆摆手呢喃。
话音未落,他双腿陡然一软,缓缓滑坐在台阶上,粗重的喘息声混着压抑的咳嗽,仿佛生锈的风箱在艰难运转。
此刻他面如金纸,冷汗顺着下颌线不断滴落,右手死死按住左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哆嗦,连带着整条手臂都跟着颤抖。
“来,我背你!”
老毕慌忙半蹲到郑恩东前面,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不碍事,我休息一下。”
郑恩东抿嘴回应。
“别墨迹了,快上来吧,光哥已经那样,你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不然我真得抹鼻子。”
老毕焦急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