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仔细一看,发现这份协议内容模糊,措辞含糊,甚至没有具体金额,但却要求签署者不得对外透露与矿方有关的信息。
她皱眉:“这个医药公司怎么会管这事?”
王大嫂撇了撇嘴:“我们哪知道,只要有人给钱就行。签完协议,那人还拉着我们那口子,跑到一边嘀咕了半天,也不知说些啥。”
“大嫂,这协议,我能拍一下吗?”苏青禾拿出手机比划道。
“随便,我闹不明白他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王大嫂一摆手,又去给苏青禾倒水。
离开王家时,苏青禾注意到墙角蹲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在用老式诺基亚手机打电话。
她佯装系鞋带,将镜头对准对方口袋里露出的一角信封——上面印着“鼎鑫医药”的烫金LOGO。
接下来的时间,苏青禾马不停蹄,走访了十几个尘肺病家庭。
她发现:大部分人在接受陆九章的中医治疗后,症状都有所缓解;
有些人甚至可以干轻活,比如喂猪、种菜;
但也有少数患者家属,在媒体上发表言论,指责陆九章“延误治疗”。
所有这些“举报人”,都收到过数额不等的“慰问金”,而所有慰问金来源,最终都能追溯到“鼎鑫医药”。
更诡异的是,她在一位老矿工刘大叔那里,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姑娘,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就给你说点实在的事儿。”
刘大叔抽着旱烟,“前几个月,矿上有个废弃仓库,里面堆满了检测报告,都是关于空气质量和水的。后来突然有人来搬东西,说是要销毁。”
“销毁?”苏青禾眼神一亮,“现在仓库还在吗?”
“在啊,不过没东西了。”刘大叔摇头。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苏青禾恳求。
刘大叔犹豫片刻,点头答应。
下午五点左右,两人坐着越野车,来到废弃仓库。
铁门锈迹斑斑,门口挂着一块生锈的牌子“禁止入内”,锁头上却有新鲜的撬痕。
“上周有人来过。”刘大叔压低声音,“我听见他们说什么‘检测报告不能留’。”
进了仓库,苏青禾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角落里的残骸。
忽然,她踢到了一个半掩的铁皮箱。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沓泛黄的检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