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您就擎好吧!”张警长说着,看向周春林,“这医院方面……”
周春林从手包里取出几个印着中心医院抬头的空白病历,
“我这就给医院打电话,咱们的人去了,就找我安排好的大夫。那个姓陆的不是会扎针吗?这次就让他尝尝牢饭的滋味。”
一个小时后。
中心医院急诊室,消毒水味道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山羊胡正跟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咬耳朵,袖口露出两包软中华。
“尿检样本要这么弄……”医生推了推口罩,针尖在自己食指扎出个血珠,“滴三滴就行,多了容易穿帮。”
二赖子蹲在采血室门口,烟头在“禁止吸烟”的标识下明明灭灭。
他盯着尿检杯,用三棱针狠狠扎破手指,鲜血滴进尿液时,他疼得龇牙咧嘴:
“妈的,比老子挨陆九章的针还疼!”
一个混混则拿着板砖在自己额角轻轻一磕,鲜血顿时顺着眉毛流进眼睛,他故意踉跄两步撞向护士站:“大夫!我。。。我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另一个混混捂着脑袋在CT机上扭动:“大夫!我头晕的厉害啊!”
陪同的混混偷偷往他太阳穴抹风油精,熏得影像科医生直皱眉。
五份病历很快摞在护士站。
值班护士刚要登记,突然被主任叫住:“这几个特殊病例,直接归档。”
她没注意到病历右下角都印着相同的编号——正是周春林的工号。
此时,陆九章正坐在审讯室里,头顶的荧光灯滋滋作响,像是随时要炸开。
空气中有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墙上的“坦白从宽”缺了“坦”字,只剩下“白从宽”,讽刺得让人想笑。
张警长带着刺鼻的烟味走进来,他身后跟着的年轻警员眼神躲闪,并不去直视审讯椅上的陆九章。
张警长将一摞文件重重摔在桌上,直接坐在陆九章对面,把灯光直射在陆九章脸上,像在看一个猎物。
“陆九章。”张警长故意把名字念得生硬,像是在宣告他的身份低微。
“今天的事,你说你是正当防卫?”
“没错。”陆九章语气平静,“他们先是下午在义诊现场寻衅滋事,晚上又设伏围攻,意图阻止我在矿区周边开展义诊工作。”
“那你为什么动手伤人?”张警长把玩着钢笔,笔尖直指着陆九章。
“为了保护秦若雪。”陆九章直视他浑浊的眼睛,回想起山羊胡那只伸向秦若雪下巴的脏手,
“当时那个混混伸手去碰她的下巴,我警告无效,才出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