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调任药监科长,查封过三个黑心药厂,第二个月就被平调到老干部科养老。要不是当时当县长的沈市长过问,我现在可能就办病退了。”
看着照片,听着徐永年的话,陆九章心里翻江倒海。
虽然自己一直在追问,但一番交谈下来,不管是不是沈副市长的授意,他已经理解了徐永年想要表达的。
沈副市长成立传统医学应急组,让徐永年出任组长,显然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让自己这个官场小白参加应急组,在徐永年的直接领导下工作,正是沈副市长的良苦用心。
做为一名不被主流医学重视的中医,如果仅仅在中心医院施展,成长的空间很有限。
只有在更高的平台上,才能为更多的人服务。
单从医者的角度,不仅仅是用草药和银针治病救人,更要用心去关怀每一个患者;
而一旦为官,则必须怀有一颗为民之心,不仅要考虑事情的对错曲直,更要着眼于长远的发展。
经过这番思辨,陆九章坚信,自己将来可以在官场和医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小陆啊,”徐永年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告诫,“你要真想医政双修,就得学会把《伤寒论》读成《资治通鉴》。银针救得了一个沈市长,可要救千万个矿工,光凭你一己之力是不够的!”
他的指关节敲了敲文件上“深化医改”的字样,“下周局务会,我想看到你关于‘中医药在公共卫生事件中的体系化应用’的提案。”
陆九章瞥见他袖口露出的佛珠,颗颗圆润的沉香木珠,与记忆中赵强张扬的金貔貅手链形成鲜明对比。
行至医政科廊前,陆九章驻足望着“赵强”名牌下的空座位。
阳光照在窗台那盆枯死的文竹上,恍若某种诡异的针灸模型。
走出卫生局大楼,陆九章摸着口袋里的璇玑针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逐渐清醒。
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想起电脑里那片虚拟菜园。
或许正如徐永年说的,无论是种菜还是治病,无论是当大夫还是做官员,核心都在于“用心耕耘,平衡有道”。
他摇头轻笑,口袋里的璇玑针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仿佛在为这场意外的“偷菜论道”打着节拍。
次日,朝阳透过中药房的玻璃窗,斜斜地照在重新规划的药柜上。
陆九章站在药柜前,目光扫过按五行分类的五色药格。
青绿色对应着东方木气,存放着柴胡、当归等草药;
赤色抽屉里码着黄连、丹参各种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