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陆九章正给一名年轻的矿工扎肺俞穴,青铜针在灯光下泛着微芒。
“赵科长,您瞅瞅,这就是他用的针……”
没等周春林说完,赵强将他扒拉到一边,目光从银针落在陆九章的胸牌上,声音冷冽:
“你就是陆九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陆九章停下手里的针,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三顶大盖帽,摇了摇头。
赵科长从护士的器械盘里拿起镊子,夹起一根青铜针,举到眼前:
“根据今年2010新版《中医器械管理规范》第38条,针灸针必须镀镍处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破铜烂铁都快长绿锈了,扎出破伤风谁负责?“
周春林趁机在旁边煽风点火:“人家陆大夫是神医,扎针还看黄历呢!”
林婷婷也靠在门口阴阳怪气,“有些人真能装大尾巴狼,还真当自个儿是华佗再世?”
陆九章按住矿工抽搐的手臂,没理会那两人,起身对赵强道:
“我这是家传的青铜针,用火灸烤可以起到消毒作用……”
“青铜?”赵强的嗓门猛地拔高,“别跟我在这儿扯哩哏儿棱,你当是考古呢?这玩意不用回局里检测,肯定超标十几倍!”
又指着陆九章的鼻子,“还有,你一个管培生竟然擅自开药方,严重违反医疗规定。”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处罚文件,“啪”地拍在诊台上,腕间的金貔貅手链跟着一震:
“医疗器械未经注册,无处方权擅自开药,按非法行医论处!”
副院长陈志明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门口,趁机添油加醋:
“赵科长明鉴!我们医院多次强调规范操作,可某些人总是对规定置若罔闻,唉……”
他故意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仿佛为此受了多大的委屈。
陆九章放下银针,瞄了一眼医政科长印堂处盘旋着的桃花瘴气,又见他下焦处经脉缠绕着的暗红斑纹,不卑不亢地道:
“赵科长,我用的祖传银针材质特殊,在治疗某些病症上有独特的疗效。我虽然是管培生,但前天紧急救治病人时,经过了医院特批,开药方也是基于对患者负责。”
说着,从白大褂里拿出那份任命文件,“这是医院刚授予我的住院医师资格文件。”
赵强根本不接也不看那份文件,更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被陆九章看了个正着,大言不惭地道:
“拿这个后补的玩意唬弄谁呢?我查的是你前天的事,别在这儿跟我狡辩。”
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没收了陆九章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