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不是学员,就算是学员,”吕泽说,“我是不是说过馆里不要管学员私事?不要因为学员私事影响武馆?”
樊均沉默着。
“我们就是教练,不是老师也不是家长,”吕泽接着说,“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要分清,现在不是我爸当初那样了,来个人学个几天还能什么都管了?”
樊均还是沉默着。
吕泽也没了声音,只是盯着他。
樊均不太想出声,但吕泽明显在等,于是他应了一声:“嗯。”
“嗯什么?”吕泽有些来气,“嗯什么?我他妈就烦你这样,三棍子出不来一个闷屁,从小到大跟没长嘴一样!”
樊均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吕泽皱着眉转身边走边说,“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按规定来……”
樊均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着的珊姐,打消了本来想回新馆那边吃饭的想法,邹飏带着人已经走了,他再走了……
不过旧馆这边儿没他的课,这会儿进去吕泽看着他也心烦,在院子里定了几秒,他拿过了厨房门外杂物柜上的牵引绳。
一直盯着他动作的小白立马冲了过来,把嘴筒子伸进了项圈里。
“不是去玩,”他把项圈系好,“门口坐会儿。”
小白哼唧着也不太在意,能出门就行。
“走。”他带着狗走了出去。
这条街樊均比狗更熟悉,狗在这里待了七年,他在这里待了十四年。
熟悉的旧道路,熟悉的旧店铺,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嘈杂,还有越来越少的熟悉的老面孔。
他走进了街口的一家菜鸟驿站,往墙边的椅子上一坐,小白很自觉地找了个压扁的纸箱趴下了。
“今天怎么在这边儿?”正往拖车里放快递的大头鱼回头看了他一眼,“吕泽没来吗?”
樊均没听清他说什么,不过口型能看清:“他在呢。”
“一会儿在我这儿吃几口?”大头鱼问,“艳儿做了一大锅卤鸡翅。”
“不了。”樊均笑笑,低头拿出手机看着。
“你这什么态度?”刘文瑞指着站在面前一脸不爽的男人,“撞了人洒一身菜汤说声对不起你家祖宗牌位是要倒啊?”
“我他妈都说了没看见你们,没完了是吧,来来来,别光吵了,”男人把脚边的椅子一踢,挺起了胸膛,“让你们撞回去怎么样!”
邹飏低头看了看自己鞋上的菜汤,抬起头时摘下了眼镜,说了一句:“好。”
“你……”男人看着他,没来得及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就被他一胳膊肘连人带词儿撞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