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赋有些惊讶。
万队点头:“我也是来之前调查这里,然后听我师父提过一嘴。当时提倡扫盲,我们各个县城村子里都有外地老师来支教,一般都是两年,两年之后有的留下来多教几年,有的就直接离开了。”
“九弯村条件艰苦,当时大家谁都不乐意来,是那几个老师抽签定下的。最后来的是一个叫何财的男老师。”
名字被念出来的瞬间,固慈明显注意到村长的脸色阴沉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有问题。
等一会他先送警察们下山,让他们去查这个何财和王苗苗,说不定会有什么重要线索被牵扯出来。
村长不愿再说这事,王升也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了个差不多。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事该怎么弄?”
王升有些局促地搓手道,“买人的是我老爹,所以这和我,还有我家其他孩子也没关系啊。”
“而且我妈都这样了。”
他看向炕上的女人:“她老人家都八十了,药也吃了,但身体打年轻时候就没好过,估计也就这两天好活,你们就别惊动她了吧?”
虽然警察们觉得于情于理都该把昏睡着的苏贞芳带走,但王升说的也很有道理。
八十岁的人了,也不好再挪动。
而且她在山外或许已经没有亲人,反而是这村子里,都是她的儿孙,且对她还不错。
所以真要说起来,她留在这里仿佛是更好的。
警察们心里都沉甸甸的。
说到底,还是他们来的太晚了。
屋里陷入沉默,郭文赋等着固慈和谚世做决定。
固慈看向炕上的人,死气已经将苏贞芳紧紧缠绕包裹。
他轻声道:“时间到了。”
话落,炕上那人身上的死气骤然消散。
同时,一道虚影缓缓从肉身分离而出。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炕上,视线茫然地扫过屋里的人,最后定格在固慈身上,恍惚道:“您、您是无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