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熠辉对上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更不自然了:“这有什么,一个按摩仪而已。”
沈之行在公司一直呆到九点才打车去机场,宁熠辉比他先离开,好像是朋友约他吃饭,两个人分开前互相礼貌地道了新年快乐。
他提着一堆东西,挤着全是打工人回家的地铁去了机场。
落地之后沈之行困得要死,拿了托运行李再出来已经快五点了,又进地铁去火车东站转线。
他高铁到站的时候,沈力已经在火车站外等他了,一见他出来立马走上前去帮他拿行李。沈之行又累又困,但是看见沈力的时候脑子好像一瞬间清醒了许多。
“爸。”
“幺儿啊,咋提了这么多哦。”
“给你们买的年货啊,你在外头等好久了哦?”
“没得好久。”
沈之行拉了拉肩上的包,看了一眼沈力被冻得通红的鼻头,就知道他肯定提前了好久就在外面等了。
“下次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坐个公交车就回去了。”
“那咋得行?你一年就回来这么一次,你妈在屋头给你煮了圆子汤,你回切就能喝到,你弟还没起床。”
“猜就是。”
沈之行跟着沈力坐上了他们家的代步轿车,他初一那年家里买的,到现在都没换过,看着后视镜下挂着的平安两字,听着车窗外熟悉的方言,他才有彻彻底底回家了的感觉。
小城市城建普通,但街道干净,过起年来和b市比更热闹,回家的这一路就已经有很多小孩在外面玩摔炮了,炸得路人只能绕着走。
回到家的时候,沈之游刚起床,还是那副瘦弱的样子,睡眼惺忪,见自己回来了也只是迟钝地叫了声哥。
崔秀勤一边催沈之游搞快去洗漱,一边给自己盛热汤。
“我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困得很啊,赶紧吃了去床上眯一会儿,我床都给你铺好了,电热毯也烧起了。”
“这么爽。”
沈之行其实现在最想抽烟,但是碍于刚回家就抽不太好,于是只能憋着坐在了餐桌边,开始吃这口过年限定的圆子汤。
不过他是真的困,连着两晚没怎么睡,沈之行觉得自己快死了,吃完后都没和家里唠两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床上睡去了。
自己家睡着,和漂泊的出租屋比怎么都不一样,洗得干干净净的枕头上似乎有小时候记忆里的味道,沈之行沾床只用了一秒就睡着了。
等再醒基本上是晚上六点了,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等彻底清醒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已经回家了。
晚上沈之行和家里人一起吃了红苕稀饭还有他最喜欢的街口小摊上卖的卤鸡心和豆皮。
吃完后一家人沿着河边散了会儿步,沈之行一边走一边都在买各种b市吃不到的小吃,还拍了很多照片。
回去的路上,沈之游还说要玩套圈圈,沈之行在想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玩,结果看沈之游套了三轮都没有收获,他一下急了,怎么都要回本,然后自己又套了一轮,第一下就套中了三条金鱼。
一家人就这么捧着小鱼缸走回去。
夜晚的寒风吹着,沈之行却不觉得很冷,和每晚从b市地铁走回家的感觉不一样,相明明同的温度,相同的冷风,但在那边是刺骨又让他感到孤独的,可能是因为每当出地铁站时,外面亮着的万盏灯火里,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