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化疗和骨髓移植几乎花完了家里毕生的积蓄。
他的父母本就是普通双职工,崔秀勤退休后工资更低,现在只剩沈力和他两个人在职上班,他帮衬着还欠医院和亲戚的钱,每个月还要定期拿药。家里现在稍微大点的钱几乎都拿不出来。
……莫名其妙的,思绪又飘到了宁熠辉手里的两个香奈儿。
“妈的……”沈之行手揣进兜里,现在只想把烟插进肺里,来排解这股烦闷。
他和沈之游年龄差14岁,他初二那年对方才出生。
他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很自私冷漠的人,从小对弟弟没有太多感情,甚至埋怨过父母不经过自己的允许生下了这个弟弟,也嫉妒于对方的出生抢走了父母的爱。
沈之行的初高中是在省会附近的另一个城市读的,那里专门培养成绩好的学生进入重本,他在学校的时间只有学习,封闭式的管理让他和外界几乎为断联状态,两周才回家一次。
每次回去也只是坐个动车,周六匆匆吃个饭,周天又立马背着书包返校,这点时间也几乎和沈之游培养不出任何感情。
上大学的第二年,沈之游又被查出急性髓性白血病,家里所有的钱都被这场病耗空,沈之行本硕六年几乎没回家,留在c市打工实习赚学费生活费。
一直以来,比起心疼沈之游,他其实更多的是痛恨于这个弟弟的出生,毁了这个从来就并不富裕的家庭。
地铁报站响的时候,沈之行跟着人流下了站。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寒风刮得本就几乎没树叶的树枝在空气中乱颤,光秃秃的,不知道还能抖出什么。
沈之行点了一根烟,在楼下抽完了才踩着声控灯上去。
回家的时候,何呈又在群里招呼大家打线上麻将了,沈之行没回,去卫生间洗漱完后就躺床上窝着。
他大脑放空,就连平时最爱看的旅游博主的视频也看不进去,老是走神。
沈之行又给崔秀勤发了几句安慰的消息,那边应该在忙,没有立马回复。
他不知道能和谁说这些,也不想把自己的情绪排解给兴冲冲要打麻将的朋友,影响他们的心情。
沈之行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软件,聊天信息还停留在那一句交换照片上面。
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回。
他这辈子应该都没有勇气给任何人出柜。
不过除了这个人,还有谁会和他在这上面聊点正经的天呢。
沈之行抱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复了这条晾了很久的消息。
那边估计没看软件,一直到沈之行中途从床上爬起来,去冰箱里拿冻的矿泉水,手机才震了一下,是一条问号。
虽然冷漠,但还好对方还理他。
沈之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