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楼低头看着肾源匹配的数据报告,一页一页,仔细地翻
着。
医生说,如果立刻进行肾移植,沈嘉青存活的概率有百分之八十。
沈毓楼沉默,姜宝梨同样沉默。
她转身地走到了icu病房,透过玻璃窗,看着床上那个皮肤苍白的小少年。
他还那么小,生命才刚刚开始……
沈毓楼走到姜宝梨身边,沉声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死,我会救他。”
“是为了我吗?”
姜宝梨红着眼,压着嗓音。
沈毓楼点了点头:“我不是圣人,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是我仇人的儿子,却是你当成亲弟弟一样重要的人。”
他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的眼神,告诉她——
“我救他,换你离开司渡,回来我身边。”
姜宝梨踉跄了一下,宛如被当胸捅了一刀。
她眼神锋利得简直能杀了他。
沈毓楼平静地承受着,甚至嘴角带了点笑。
苦笑。
他知道,姜宝梨恨死了他。
但没关系,只要她能回心转意,离开司渡。
哪怕她恨他呢。
“沈嘉青的命,和司渡……”他一字一顿地说,“你选一个。”
楼梯的转角处,司渡手里提着保温饭盒置身光找不到的阴影中。
长身玉立,驻足不前。
仿佛悬于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摇摇欲坠,将要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