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士。”
沈毓楼忽然开口,“这么多年隐姓埋名地生活,真是辛苦了。”
此言一出,车里空气瞬间凝住。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僵硬了。
倏而,他咧嘴一笑,玩世不恭地说:“你认错人了,啥博士啊,我就一破开出租的。”
沈毓楼不慌不忙地摸出手机,翻开一张照片,递到男人面前。
那是一张演讲台上的照片,照片里,西装革履、神采飞扬的年轻学者……正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背景是港大的标志,台下座无虚席。
“当年,您在港大分子生物学讲座,场场爆满,那时是何等意气风发。”
沈毓楼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惋惜,“但现在,却被人害得只能沦落到掸邦这种地方,隐姓埋名开出租车,难道您不想报仇吗?”
林续延脸色沉了下来,解开了沈毓楼的安全带,一把拉开车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走走!”
沈毓楼被推出车外,却依然站在打开的车门旁,按住了车门。
林续延想关门,却关不住。
“林博士,我已经知道了您的事情,我是来帮您的。”
“司莫城那个禽兽,当年他拆散了您和尊夫人,对尊夫人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还差点害死您……”
沈毓楼诚恳地劝道——
“我已经知道了司渡的身世,对外宣称是您的孩子,但实际上,他是司莫城的孽种吧。您这些年所受的屈辱苦难,您不想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吗!”
“闭嘴!”
林续延怒吼了一声,“我听不懂你的话!你再不滚,老子揍你了!快滚!”
林续延不由分说地关上车门,出租车呼啸一声,如同逃避瘟疫或灾祸似的,驶远了。
沈毓楼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个唇红齿白、眉目锐利的小少年,对着镜头,一脸厌世的冷淡表情……
“那个时候的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很痛吧?”
沈毓楼用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少年的脸庞,笑得很得意,也很癫——
“原来,你这么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