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骨子里,始终带了一点不合时宜的理想主义。
将来要成为他妻子的人,要与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爱人,要和他一起携手走进坟墓的那个人,怎么能……不是他的一生挚爱呢。
如果不是,如果相看两相厌,如果余生都要在痛苦和争吵中不断消耗……那将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不能与她分享,那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所谋夺的这一切,所取得的财富地位……
又有什么意义!
乔沐恩每向他多走一步,沈毓楼就越发地恐惧,想要逃离……
便在这时,海风骤起。
无数周边悬挂的气球,被这一阵大风吹得挣脱了束缚,四散飘零,飞上了天空。
乔沐恩的头纱,被吹到了海里。
沈毓楼看着那枚头纱,在海面沉浮,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那样绝望地向母亲的在天之灵,祈求一个答案。
而她……回答了他。
他扯掉了自己胸口的新郎贴花铭牌,用力一掷,毫不犹豫推开了乔沐恩。
沈毓楼目光锁定了姜宝梨,朝她走了过去。
姜宝梨完全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而此刻司渡已经敏锐地嗅到了接下来的危机。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三楼观礼台,穿过汹涌的人群,跑到姜宝梨的身边。
沈毓楼已经来到了姜宝梨面前,想要拉住她的手,想要带着她逃离,跑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想要和她……重新开始。
好在,司渡快了他一步,走上前来。
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极具威胁的视线,对上了沈毓楼,两个人遥遥地对峙着。
司渡狠戾地喃了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