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了一步,与他拉开安全距离:“沈毓楼,灯塔水母项目之后,我们的恩义,已经一笔勾销了。”
“我知道你恨我……”
“谈不上恨,只是无感了,我回来不是因为你。”
“你是为了嘉青?”
其实……也不尽然。
姜宝梨没有多说什么。
她提着行李走到出租车候车区。
沈毓楼追了上来,对她说:“无论如何,我还是你哥哥。”
姜宝梨没理他,站在街边招揽出租车,沈毓楼的司机已经将劳斯莱斯幻影开到了路边。
换车了。
姜宝梨记得沈毓楼以前开宾利车。
讽刺的是,他那辆宾利车的同款,却是司渡山月庐别墅小区里的接驳车。
今时不同往日了。
沈毓楼亲手为她拉开了车门:“送你回家,现在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见他不动,沈毓楼便继续道,“这是嘉青给我的任务,务必把你平安送到家。”
姜宝梨在国外呆了三年,国外的街头深夜她是不敢独自一个人在外游荡的,安全意识比过去强很多。
听沈毓楼这么说,便没有拒绝,坐上了他的车。
在每辆车限时停留一分钟的机场航站楼柏油路对面,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停了两个小时之久。
期间有机场工作人员想要上前询问情况,就会被同事急忙拉住,让他不要去打扰那辆迈巴赫的车主。
车里,司机老黄透过后视镜,望向了车后座的男人。
车窗开着,他冷白的腕骨搭在窗边。
他半张脸隐没于黑夜的阴影中,薄唇抿紧。
身旁有一束保加利亚玫瑰花,是清晨便去玫瑰园,亲手选出了几十只盛开得最灿烂的花苞,一枝一枝,亲手折纸包好。
一丝不苟。
不过,山月庐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束花,根本不可能送出去。
以他的性格,想让他做这样的事……
根本不可能。
哪怕每个月定期的心理咨询,他开始主动试图想要改变些什么,想朝着阳光更多的地方走去。
但他心里淅淅沥沥的潮湿雨季……似乎并没有结束。
……
车上,姜宝梨注意到司机是往沈宅的方向开,她转头,站定截铁对沈毓楼说:“你把车开回去,我也得打车回我自己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