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人提起于怀鹤,说他剑法天下第一,模样也英俊逼人,归雪间听了很多,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没有人能像归雪间这样长期观察于怀鹤练剑,见证每一个招式的诞生。
他对于怀鹤有许多喜欢,倾注爱意,所以描绘得入木三分,非常有神韵,气质冷淡又高不可攀,即使只是书中的幻象,也能感受到一剑之下毁天灭地的威力。
他歪了歪头:“而且,你的剑法太难,天赋太高,别人学不好。若是因此渐渐失传很可惜,有了这个的话,别人学起来或许会轻松一点。”
《千秋岁》还未完成,目前只有前五招。等日后剑招完成,归雪间可以再绘制一本放在紫微书院中。后辈修习剑法,对着这本册子,勉强也算是得了于怀鹤的真传了。
于怀鹤静静地听归雪间说完,眼神中有什么闪过,又很快消失:“归雪间,你想的很远。”
归雪间:“!”
他后知后觉,自己说的太多了。
又眨了好几下眼,亡羊补牢地解释:“因为你的剑法很厉害,肯定会一直流传下去的。”
于怀鹤没有追根究底,继续审问归雪间的意思,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归雪间:“?”
于怀鹤将册子合上,收了起来:“你送的礼物,不想给别人看。”
大多数时候,于怀鹤不在意得失,但在和归雪间有关的事上有特别的占有欲。
至于别人能不能练好《千秋岁》,自己的剑法究竟会如何,于怀鹤并不在意。
归雪间握住于怀鹤的手:“好。”
今天一切顺利,每一步都没有差错,现在是最后一步了。
也是计划中最难的一步。
归雪间靠近于怀鹤,嗓音很轻,又低,像是要被不存在的风吹散了。
他问:“你的生辰,要我来么?”
于怀鹤抬起眼,看着归雪间,似乎是在思考他话中的意思,以及答应与否。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归雪间的勇气都快要消失了。
他看到于怀鹤点了下头。转身穿过还未消散的云雾,坐到了床沿边。
他的姿势有些散漫,不像平时那样如一把出鞘的剑,腰背微弓,右手撑着床沿,抬着头,看向归雪间,等待对方的靠近。
归雪间有点窒息。
这是他的房间,那是他睡了两年的床,现在连走近一步都很难。
于怀鹤没有催促,只是等待。
花蕊亮着,无法被吹灭,归雪间也不想它们熄灭,否则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难度会前所未有的高。
挣扎片刻后,归雪间终于准备履行自己说过的话了,将最后一部分礼物也献上。
他走到于怀鹤身前,先是解开系带,脱掉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着。
然后弯下腰,不太熟练地为于怀鹤脱衣服。
自己脱和为别人脱,差别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