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比想象中的沉,三枚也太多了。
归雪间这么想着,反握住于怀鹤的手,接过最后一枚天青垂水。
于怀鹤微不可察的一怔,他抬起眼,意识到了什么,又展开了手。
于怀鹤的手指修长,指节微微凸起,略有薄茧。这是一双握剑的手,似乎不应该佩戴过多饰品,和这个人很不搭。
但一枚戒指也不多。
归雪间将于怀鹤指间的储物戒指也摘了下来。
片刻后,在归雪间第一次尝试时,于怀鹤问:“不想戴了?”
归雪间抬起左手,好像有点费力——他很擅长演这个,又说:“多戴一个太沉了。而且也不合适。”
于怀鹤的眼底浮现一点笑意,好像又找到了一条归雪间过于柔弱的证据。
归雪间蹙起眉,想要反驳,还是没说话。
试到无名指时,已经很合适了,但归雪间还是又试了右手。
也只有归雪间能够随意地对于怀鹤天下无双的手做任何事。
第一次为于怀鹤戴戒指时,时间太短,他们当时的关系也较为简单,归雪间没想那么多。
又一次试到无名指时,归雪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颤。
于怀鹤很敏锐,即使归雪间没有表现出来,他好像也能听到归雪间心跳的不同频率:“怎么了?”
归雪间飞快地眨了眨眼,不是很想说。
于怀鹤的中指搭在归雪间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淡淡道:“不能说么?我想听。”
他知道归雪间在挣扎和隐藏着什么,且这种挣扎和自己有关,所以坦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归雪间一直很难拒绝于怀鹤。
他垂下眼睫,慢吞吞道:“就是……我之前看书,有些地方的习俗是成婚的时候,双方会交换戒指,为对方佩戴。”
其实不是在书上看到的。归雪间死后,有一次曾听到两个人在自己不远处抱怨戒指定的晚了,说不定赶不及婚礼当天,只好又买了一对。
九洲之大,无边无际,各地习俗差别很大,归雪间这么说,于怀鹤也不能判断到底出自何处。
说完这句话后,归雪间专心致志地为于怀鹤试戒指了。
一小会儿后,于怀鹤道:“那是要现在试的。”
又平淡道:“如果成婚的时候试,宾客可能会等的太急。”
归雪间的脸一下子就热了。他张了张嘴,想说成婚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但以于怀鹤的能力,或许很快就能找齐当初承诺的东西。
但……无论有没有十珍八宝,归雪间都会和于怀鹤成婚,都想和于怀鹤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