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类少年的声音突如其来,可病房里没别人,又位于幽静的高层,底下是一片开阔宁静的花园,也没有人在楼下玩耍叫喊。
靳沉寒忙捉住这唯一可疑的小山雀。
“笨蛋。”
少年音再次响起,山雀的小尖嘴也一开一合。
靳沉寒:“……”
静默两秒,再开口:“你骂我?”
“啾啾啾啾啾!!”
小山雀一下变得很激动,一边扑腾一边啾,啾得人耳膜直疼。
那少年音却不见了,仿佛这一串啾没有多少附加含义,只是用语调和情绪,纯骂。
他什么也没听懂,但切切实实感觉被骂了。
“你这小鸟……”靳沉寒无奈又好笑,把这不安分的小山雀翻过来,翘起长长的尾巴,露出屁股下厚实的白毛。
小山雀拼命挣扎:“啾啾啾?!”
靳沉寒不为所动:“我看看你的性别。”
顾修:“啾啾啾啾!”
聒噪的鸟鸣中夹杂一道少年音:“看不出来!”
“嗯?”
靳沉寒挑了下眉,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把小山雀的屁股毛扒拉开。
“啾啾!啾啾啾啾啾——”
“……”
靳沉寒大病初愈,本就虚弱,再让这小鸟撕心裂肺贴着脸一通吼,仿佛有一把电钻从眉心钻进去,绞疼得厉害。
他只好暂且放过这黑白喇叭鸡。
顾修摆脱他的束缚,立马连蹦好几下,跳到窗户上把自己卡在缝隙里,和他离得远远的!
确认自己安全以后,不忘气势十足回头骂一声:“啾啾!”
靳沉寒:“……”
小山雀跑了。
靳沉寒望着天穹中那道如利箭脱弦远去的身影,心中无端泛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晚些时候,陆清梧过来了。亲眼看到儿子努力复建,她惊喜交加,险些热泪夺眶而出。
她忍了忍汹涌的情绪,忙过去帮忙:“沉寒,你才刚醒,千万别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