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探鼻息,发现他气息无比微弱,她哭着喊了将近两三分钟,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周聿泽,我可以到路那头去,我可以下山找信号,你等等我好不好?”
莫晚楹边哭边说,“你等等我。”
“晚楹。”
周聿泽从扶手箱上抽出一张纸巾,因为虚弱,他这个动作做得很慢,可即使是这样,他仍牵起了莫晚楹的手,慢吞吞地帮她擦拭脏兮兮的小手,这些是攀爬时留下的痕迹,“可以了,不用再废力气了,你跟我说说话吧,我时间不多了。”
“周聿泽,你死不了!”
莫晚楹难以接受,手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灼热,滚烫,意识到他发高烧了,她抓紧他的手,止住了他这个没什么意义的擦拭,“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可能折在这种事上!”
周聿泽艰难地抬起脸,居然在笑,只是笑容过于苍白:“你不是总以为,我还会爱上别人吗?可我生命的尽头,我深爱着的人是你,这样,能让你相信我了吗?”
他断断续续说着,用轻微的力气反握住她,看过来的目光执著,眼睛里有无法浇熄的火焰,摇摇曳曳。
“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莫晚楹不知该气还是该哭。
“可其他时候,你不听我说话。”
周聿泽的目光落寞。
莫晚楹垂下视线:“你不是已经走出来了吗?”
又变成了那个清冷矜贵的周聿泽。
“如果不是佯装成这样,你根本不让我靠近。”
周聿泽皱着眉闭上眼睛,忍着身后的剧痛,和昏昏沉沉的睡意,笑道,“我只是,想办法能在你身边。”
甚至还能与她碰杯交谈呢,何尝不是一种物理上的靠近。
皎洁的月光洒满整座山,没有云雾笼罩,没有星星争辉,只有一盘满盈的月亮。
周聿泽抬头,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的就是这样一轮明月。
“我喜欢今晚。”
他气若游丝,说得艰难,“我知道这一天对于你来说很糟糕,但是晚楹,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开心。”
莫晚楹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周聿泽的眼睛又要闭上。
不能让他睡!
莫晚楹攥紧他的手,问:“今晚的烟花是你放的吗?”
周聿泽咽了咽,喉结滚了一圈,一滴冷汗从他的喉结上滚了下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嘶哑糟糕:“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莫晚楹拔高声音,“没有我的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你为我放的!我不喜欢!周聿泽,你要重新帮我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