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秋就更欢喜了,她听娘子的,好生服侍姐儿,日后还能和丈夫一起去魏家,可谓是前途无量。
正好范四回来交洛阳的租子,一共二百七十贯,有二十贯买了牛和农具,其余的银钱悉数拿了回来。饶是如此,范四还有余钱,因为庄上除了粮食,还有家禽家畜还有树木,娘子说让他就地处理后当作盘缠。
还有多余的,他替习秋买了绢花妆粉还有一匹洛阳的时兴汗巾子。
习秋去厨房安排了茶饭伺候他吃,又笑道:“咱们姐儿说亲给魏家郎君了,这可是大好事,咱们俩定然是要跟着去的。娘子已经同我说了,让咱们好生帮姐儿打理外头的庄子田亩。”
“这是真的?”
范四也跟着欢喜,他没想到姐儿的亲事这么快定下了。
“可不是,魏家小郎君在咱们家住了两个多月呢,可讨咱们郎主娘子喜欢了。魏夫人就亲自上门求娶的,不知道多欢喜。”
习秋当然知晓自家姑娘的出色,又道:“如今姑娘有了好去处,恐怕不少人想截胡,你我二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范四郑重道:“你放心。”
筠姐儿的亲事当然也传到老宅,毕竟这也是家族大事,蒋家合族更是与有荣焉。唯独许氏有些不可置信:“魏家?河北魏氏?如今的魏大学士府上么?”
“可不是,许大娘子,我们娘子还说齐大非偶都不同意,偏偏魏夫人就是喜欢我们家姑娘,又说什么我们娘子教的好。”
阿盈可不会客气,这许氏之前介绍的什么破落户,也敢肖想自家姑娘。
这哪里是结亲啊,分明是把自家姑娘当血包,推入火坑罢了。
现在姑娘说的那是副宰相的儿子,才貌双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许氏却笑道:“正所谓上嫁吞针,中嫁吞气,下嫁吞金。原本我说这话不合时宜,可我作为大伯母,见过许多人,也是一时有感而发了。”
“您说的是,还是下嫁的好,下嫁吞金果然如此,那将来奴婢就祝筝姑娘下嫁,日日吞金。”
阿盈嘴巴不饶人,但也机灵,说完赶忙推说有事,脚底抹油跑了。
气的许氏要拿人,还是葛妈妈劝住了:“娘子,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许氏瘫软在椅子上:“我如今就是个笑话了,连三房的丫头都敢欺负我。且等我家官人回来,看我如何收拾她。”
锦娘那边也在说阿盈:“你这么帮筠姐儿出气固然好,可她毕竟是主子,若是一时发作要拿人,到时候你还要受罪,日后且别贪口舌之快。”
“奴婢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咱们家姐儿的亲事是大好事,她一张驴脸掉的老长,说那么些话。”
阿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许氏,虚伪刻薄狭隘自私。
若说妯娌不和罢了,筠姐儿一个小姑娘惹了她什么,让她那般说话。
锦娘笑道:“我能理解你的气愤,但俗话说莫痛打落水狗,咱们过的越好,恐怕她就越难受,都不必刺激她。”
“娘子,您说大郎主去了应天府,将来还有机会起复么?”
阿盈问。
锦娘点头:“或许吧,可等他再回来,即便位极人臣,扶摇直上,对于许氏而言又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