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店还设置了优惠制度,若是住上房的客人,包早膳细点。
姚掌柜一个月两贯,花嫂子一个月三钱,她们俩是从锦娘这里发月钱,其余的人要先干一个月,若是适应的才能留下来干活,若是有偷窃懒惰的再退回去。
平日价钱上房一百文一天,都在前面楼房里,中房的六十文一天,通铺就便宜了,二十文一个人,一间屋子睡十五人。至于库房则有七间,一间一个月十贯,这才是大头。
这还不算茶饭钱,如果全部住满人填满仓,每年差不多能赚七百多贯,若能住一半的人,一年也有三百贯。
原本对这里心生畏惧之人,进门就见紫衣观音,将信将疑住了一晚,竟然十分安全,慢慢的生意好了起来。
锦娘正盘算着,又把姚方和花嫂一家的雇佣契约放进匣子里。
见阿盈过来笑道:“娘子,我回来了。”
原来锦娘正打发阿盈去顾清茹那边送了两盆芍药花,她从扬州买的芍药花搬了十几盆去邸店,让姚掌柜放客房摆设,正好有两盆很好看,就送了过去。
听阿盈道:“娘子,顾家娘子跟我打听何家衙内呢,仿佛是何家遣了官媒上去提亲。”
“啊?他二人是如何见到面的?”
锦娘问起。
阿盈笑道:“就是那次您随申老夫人礼佛,顾家娘子过来找您,结果扑了个空,不曾想和何衙内打了照面。”
何衙内丧妻几年,房里只有一个通房伺候,重要的是何太太人还不错。
“你是怎么说的?”
锦娘问起。
阿盈道:“我就照实话说了,看的出来顾娘子有七八分愿意的。”
锦娘则道:“这何衙内看上了,便去提亲,也能看的出有诚意了。何家颇有些家底,又是独子,免去那些妯娌困扰。”
这一二年也有不少媒人上门,锦娘让蒋羡帮她查过几个人皆不如意,要不是有那等浮浪图钱的,要不就是想纳妾撒谎的。顾清茹这样的人才,即便三十大几了,但仍旧有才有貌,锦娘也是想她若嫁个称头的就好了。
要说何衙内的作为,何主簿和何太太都不是很满意,何太太还特地问锦娘,锦娘倒是说了许多好话:“顾家娘子生的是才貌双全,手里在平江有两间大的成衣铺一间绣铺,现银就更不必说了。其实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她为人有情有义,您方才说起她原本的夫家尚家,当年得罪了人,顾娘子二话不说就拿了银钱出来填补。后来他家早珠胎暗结逼着她离开,她这么些年也是从不吐恶言。”
何太太矜持的笑道:“县尉娘子是怎么跟顾家这位娘子认识的?”
“说起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朝廷向民间征辟绣活好的女子,我们都是被选上在绣院认识的,顾娘子因为绣技很好,特地被几位贵人点了做绣头,连我也是被她提携的。”
锦娘不遗余力的夸道。
其实以何太太所想,儿子应该再娶一房官家姐儿也可以,这顾氏年纪比儿子大几岁,又是商女,还和离过……
可今日听锦娘这一席话,她就直接敲定了。
人生的缘分就是这么神奇,你日日说亲,未必能找到良人,但那么惊鸿一瞥,可能姻缘就来了。
顾清茹请了锦娘做全福人,因为她和何衙内都是二婚头,省了许多繁文缛节,锦娘自然答应下来。
她还和顾清茹说了些她平时观察到的何太太的喜好:“是个很持重的妇人,平日不多话,多半的功夫都在礼佛。”
顾清茹听的很认真,她还道:“多亏了妹妹常常劝我,让我出来走动,否则,我也碰不到如此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