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道。
且朱砂不便宜,这具尸体的身份只是个丫头啊?难道是避子汤。
“避子汤,是避子汤吧。”
锦娘和蒋羡为了不生育,二人用的是羊肠,也就类似于现代的避孕套,要不就不弄到里面去。可有些男子自私,不愿意戴这些,大妇又不愿意丫头生育,便用麝香、水银这样的药物。
这可是内宅阴私,蒋羡看了她娘子一眼,“娘子聪慧,此女子本是按察使胡家大爷的通房,因妻室未曾嫁过来,又收用了此女子,故而常灌避子药。”
锦娘看向他:“那你打算寓意何为?如此不该查证证据,再行抓人么?给人下水银,那可是投毒。”
蒋羡见娘子这般看向他,认真道:“我自是立刻派人提审胡家。”
“如此,我就替天下女子谢过夫君了。”
锦娘道。
蒋羡莞尔,他想直道行之也不错。
至于过程中如何取证,怎么和胡家周旋还不得罪人,这就要靠自己的智慧了。
……
三日之内,胡家表示此女子的确是胡大衙内的通房,然而吃水银一事,他一无所知,都是药房有个嬷嬷嫉妒她工钱高,故意换成避子药让她得不偿失,却没想过她竟然死了。
此嬷嬷自然判了死刑,胡家赔偿该女家中二百两纹银。
胡家欲打点蒋羡,此钱锦娘作主退了回去。
通过这次案件,对所有本县女子都有警示,避子药对身体损害极大,甚至可能会导致死亡。
只是不曾想女仵作不满意,她却不找蒋羡,只找锦娘:“魏娘子,此事主谋系胡大衙内,盼请娘子告知县尉。”
“仵作娘子,私门不谈公事,此事你若真的想作主,至少应该把证据找出来证明,或者是直接去找你的上官蒋县尉和梅县尉,我无能为力。”
锦娘道。
仵作娘子脸上一片白一片红,她的确听闻此事县尉娘子很同情,所以有意想让蒋县尉诛杀胡大衙内。毕竟胡家在本地是大族,根深叶茂,她小小的仵作女,哪里能对抗胡家啊。
而蒋县尉,听闻颇有背景,他完全可以找他上面的人对付胡家。
但县尉娘子的话捅穿了这层窗户纸,根据现有的证据,只能这般判,若是你觉得不可,你可以继续找证据,或者找你的上官两位县尉,让他们继续追查,而不是来这里道德绑架她。
女仵作负气而去。
锦娘看着她的背影心道,也就是蒋羡还有点背景,若是没有倚仗的人,恐怕这个案子开始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换了。
况且蒋羡只是佐贰官,最后审理此案的是侯县令,除非蒋羡官位不要了?然而你女仵作都不敢拼上命帮忙,却让蒋羡头破血流为一桩内宅阴私丢官,自然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