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娥刚去看了小外孙,又欢喜的进来道:“都说儿子像娘,我看小哥儿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
“如此女儿是真的不想生孩子了。”
锦娘扶额。
罗玉娥替女儿擦汗:“知道你受苦了,好生坐月子,月子坐好了,比什么都强。”
“嗯,女儿知道了。”
锦娘躺了下去,又想着蒋羡不知道考的如何了。
此时,蒋羡已经在考房里待了一日,他用娘子帮他特制的书袋把誊写好的文章装好,总觉得肚子有些饿。遂拿了风炉出来,拿出几尾小银鱼,让军士帮他煮桂圆莲子羹,蒸小酥饼。
有了钱,人家办事也很爽快,一会儿就端过来了,蒋羡拿起调羹吃着,不免想起妻子。妻子是也不知道身体如何?
甩甩头,把这些繁杂的事情甩开,还是先好好准备解试,若是发解不成功,娘子还得忙碌。
娘子九岁开始进绣坊,已经做针线活十五年了,别看从外面看不出来,其实娘子非常需要休养身体了,否则眼花体虚,等再过几年气血不足更会加速衰老。
想到这里,他快速吃完饭,又继续埋头写。
一直到考完,他出了考场,虽然体力有些不支,但还是飞奔回家。
他到家的时候,铺面正开着,陈小郎正站在门口的摊位前面,蒋羡知晓这是娘子的主意,她一直都是希望扩大店面,如此大家都能赚钱。
阿盈刚送走一位客人,还笑道:“您的衣裳是我们魏娘子亲手做的。”
蒋羡绕道旁边的侧门进去,家里才热闹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岳母正在二楼的小厅里跟筠姐儿翻花绳,看到他了,激动道:“十六郎,锦娘生了个小哥儿,现下正在里面呢,一直担心你,不知道你考的如何呢?”
蒋羡谢过岳母赶紧进去,见妻子躺在床上,他赶紧半跪在地上,“锦娘,我回来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叫自己的名字,锦娘看到他,眼泪都流下来了:“我生孩子的时候腰椎仿佛有些脱落,我怕极了,以后我都不想再生孩子了。”
“那就别生了。”
蒋羡一锤定音。
他家倒是有三个儿子,家里条件一不好,二哥就想着过继自己。娘一死,位置就被人占据了,爹也不过如此,他宁可要妻子好好地,也不想要她受苦了。
她平日来月事都会烦恼的人,现在却是受这么久的苦。
锦娘要抱他,但是蒋羡凑进了,她赶紧捂住鼻子:“你身上馊了,好臭。”
蒋羡哭笑不得:“好,我去梳洗。”
他对别人都很计较,对锦娘却是无偿的同意,什么都同意。
锦娘等他走后,才发现一件事情,他现在不喊她“娘子”,而是喊她“锦娘”了。
这次的月子也是坐了一个半月,腰也完全好了,锦娘再出月子时,儿子的名字已经取好了,单名一个宁字。
而锦娘惦记绣铺的事情,到了绣铺,就先吩咐朱绣娘:“书袋别做了,开始做盖头、喜被、嫁衣、喜帐。我与你们一起做,也快些。”
朱绣娘不明白:“解试的名单还未出来,明年还有省试呢?士子的诗袋这些肯定卖不过来啊。”
“错啦,这次解试这么些年轻的举子,还有大户人家的女子已经开始榜下捉婿了,咱们铺子的婚庆物品是有口皆碑的。你们听我的,书袋不必做了,童衣喜被咱们几人多做些,提前备下,你们就听我的吧。”
锦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