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
他赶紧去拿药箱,他一个外乡人,要在汴京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哪里能停下脚步啊。
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又只有她和麟儿了,小孩子这个时候都已经睡了,就又只有她一个人了。出去又不能出去,在家中又寂寞无趣的紧。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冯胜这样拼命挣钱,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隔日是腊八,荣娘亲自熬了腊八粥后,就让车夫去臭水巷,毕竟她两位叔叔都在那儿。只是没想到二叔家里,也买了新的驴车,她过去的时候,二叔正取下车套,牵驴进门。
“荣娘来了。”
只见二叔母走了出来,她鬓边簪了一朵绒花,耳朵上戴着珍珠耳坠,绿色大布袄配着挑线的红裙子,倒似和往常不一样了。
荣娘赶紧笑道:“我是来送腊八粥的,怎么叔叔买了驴车么?”
罗玉娥道:“还不是我们锦娘出钱买的,若没个车出去也不方便啊,到时候锦娘去文绣院上工,扬哥儿要读书,都得要车接送才行啊。”
荣娘惊讶:“锦娘这么快就已经找到差事了吗?”
“那还有假,文绣院的差事比在别人家做女使可是强太多了。”
罗玉娥提起来嘴都笑的合不拢。
二房宅子不大,却收拾的温馨,厨房里烧着汩汩的热粥,堂屋的小厅放着几样细点,二叔母还从铁汤瓶里倒了热水泡茶给她喝,不一会儿,锦娘也出来了。
锦娘在家中几乎没什么打扮,穿的粉色半旧不新的厚袄,底下穿着绵裤,外面罩着一条碧色三涧裙,皮肤倒是变好了些,只是还有黑眼圈。
荣娘拉着她的手道:“怎么考上文绣院也不与我们说一声,正好我们也该上门道贺的。”
“又不是什么当官作宰,或者中了进士,哪里还要专门去说。”
锦娘陪着说了几句。
荣娘又起身去了三房,锦娘则尝了尝荣娘送过来的腊八粥,然后对她娘道:“大姐姐熬的烂熟的,还挺好吃的。”
“恐怕熬了一晚上呢。”
罗玉娥也吃了一口。
锦娘摇头,又进去打络子,她做了一对红梅荷包,灰色的亮面缎子上绣的是红色的梅花,底下是绣在缎布上,上面衔接则是用贴上去一根做的黑枝红梅,络子也打的是梅形结。
这等红梅荷包很适合年轻的少女佩戴,接着她又在家赶紧做了一对富贵些的古钱纹腰圆荷包,当然这缎子是周家带出来的,前期自己的投入也不少啊。
做完两对荷包,次日他就等爹送了弟弟去学堂后,爹娘一起送她去锦绣阁。
本来按照流程,她把荷包放那里卖,若是有客人看上,锦绣阁就会跟她签契约,锦娘想的是正值冬日,梅花的肯定好卖,自己等上月余就行。
“陶掌柜,这是我绣的荷包,若是有人看上,您就去臭水巷往西边数第六家,让人带个信给我。”
锦娘道。
陶掌柜本是漫不经心,但见锦娘的荷包的针脚花样竟然都很好,正欲收下,罗玉娥自然帮女儿壮威:“掌柜的,我女儿可是文绣院的绣女,非同一般的绣娘。”
“原来是文绣院的绣娘,本来我见你针线活好就想签下的,如今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