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也装作注意力被讲台上的人吸引,没理他。
接着,梁时又踢踢她的板凳。
宋知也往远处挪了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梁时见状,随手拿了本书卷成小喇叭,往这边靠了一下。
下一秒,宋知也耳边蹭过书本边缘的粗糙质感,接着飘出轻声哼唱的两句英文:
Staringatstars,
Watchingthemoon,
Hopingthatonedaytheyllleadmetoyou。
轻柔中带一点沙哑的声线,同他温热的气息,就这么拂动过来。
梁时只唱了这么两句,就收回了书本,神色忽然变得矜傲起来:“如何?”
宋知也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正打算松口,眼前忽然一亮——
“唉——”
来电了,整个教学楼发出丧气的声音。
蒋开至立刻把多媒体关上,连逃带窜地回到了位置上。
物理老师也回到班级里,班里杂乱的声音逐渐停下来,很快恢复成窸窸窣窣的写字声。
宋知也同样有些失落。
在学校生活,日日重复相同的事,遵循格式化的规律,晚自习短短停电的十来分钟,竟是为数不多的变量。
她低头继续写着字,忽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到旁边的草稿纸上。
停电前,梁时在上面写了几行小字——
马总当时对我说,如果这次选后面的位置,那下次排座位,我还得是和你一起坐。所以我未来的同桌,配音比赛能不能放水选我啊?
字迹工整隽秀,末尾还画了颜文字。
宋知也看了一会儿,最后抿了抿唇,用红笔在下面写了一个“pass”。
期中考试和配音校赛临近,一前一后。虽然有庄衍舟坐镇,但宋知也还是难免焦虑。她提前写好剧本,又将原录好视频放进手机里,偷偷带进教室里。
只不过练习场地不好办,教室有同学在学习,校园外又冷。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的去处还是梁时找到的。
三部教学楼一共有五层,但上课的班级只排到三楼。从第四层的楼梯开始,再往上就被一道铁门拦住。
梁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方法,轻松把铁门的锁撬开,带着剩余三个人去了五楼。
宋知也擦了擦布满灰尘的桌椅,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丁娴也闻到了,她问梁时:“你来这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