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转着手机:“没,放心好了。”
庄衍舟继续看书:“下周月考,我的笔记你拿走吗?”
“也行,”梁时站起来,“万一真倒数了,马总不得找我麻烦。”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旁边的笔记翻了一下:“这不是你的字吧?”
“嗯?”
庄衍舟推了一下眼镜,“这不是,这是宋知也的英语课堂笔记,下面的两本是我的数学和理综笔记。”
梁时闻言,倒没放下,又翻了一页:“快一个月了,你们有没有发展出什么革命情谊?”
庄衍舟头也没抬:“学习为主。”
“无趣的好学生们,亏我不遗余力撮合你们。”
“确实,”庄衍舟翻了一页书,“但是我记得,你以前不爱管这些闲事。”
梁时的动作一顿,看向他:“是吗?”
“嗯,”庄衍舟说道,“你说过,容易惹麻烦上身。”
“我不记得了。”
梁时笑笑,放下笔记,接着耸耸肩,开玩笑一般,“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感觉宋知也不怎么待见我。”
庄衍舟闻言,停下手中的笔,接着拧了一下眉:“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和她说话,她也不看他,见面就跑,面色冷冰冰的,还很反感和他的接触。
梁时想到这儿,语气轻飘飘的:“估计是觉得我不着调吧。”
“她告诉你的?”
“难道我就没有感觉吗?”
他故意打趣,“不喜欢我的人可不多见。”
庄衍舟没接话。
梁时倒也无所谓,他把笔记合上,绕去一旁的书架,看见上面除了学习资料,就是庄衍舟的课外书,哲学与心理居多——弗洛伊德、尼采、叔本华。
之前,这里摆过很多复杂的积木、折纸和拼图。梁时最无处可去的那段时间,两人就蹲在这里一玩一晚上。
庄叔去世,庄衍舟就慢慢地沉默,开始看一些高深莫测的哲学书,原本架子上的玩具被他收了起来,既然没地方放,就被梁时带了回去。
幼年一起玩乐时折过纸飞机和小船,梁时仍旧好好保存着。
即便两人都很珍惜这些年的情谊,但不得不承认,面对成长中突如其来的遭遇,梁时和庄衍舟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处事态度。两人都小心翼翼地互相不去触碰,更是默契地忽视、绕开了这截然不同之后的冷峻原因。
梁时回到家,入目是黑漆漆一片。
打开灯,房间已经被清扫阿姨打扫过,一尘不染,不过也没有什么人气。
他洗漱完毕,窝在沙发上,开始看庄衍舟的笔记,没翻两页,眼皮就开始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