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哈,普遍……”许文忘不知道苍庸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他深呼吸,以阻止自己对苍庸发火。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苍庸看出来许文忘在生气了,“不过我也终于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背后还有武爷爷,结果才混到部长这个位置了。”
苍庸坐在许文忘的办公桌旁:“你这么针对一个‘普通人’,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普通人?”
许文忘问他。
“大家都干这种事,那他就是个普通人。”
苍庸撑着自己的下巴说,“而且那个哥哥的能力还行啦,你不能直接处理掉他,而且他做的这件事也没有多过分。”
“没有多过分?你知道那场爆炸里死了多少人吗?那么多普通人的命都没了!那个浑蛋不该偿命?凭什么?就凭他是贵族的私生子?”
许文忘笑了一声,“他的命就比普通人更贵吗?”
“理论上并没有,每个人的命都是一样的。”
苍庸说,“生命是一场美丽的意外,所有的意义都是人赋予的,而大家的结局都是一样,都是死亡,所以所有人的生命都是一样,一样的毫无意义。”
许文忘懵了,大概没有想过苍庸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苍庸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修行者没人会这么琢磨。
他谈恋爱谈得快乐着呢。
“可是许哥,许部长。”
苍庸笑了一下,“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权力。”
“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有些人手上多了一部分东西,金钱,或者权力。”
苍庸比喻,“它们就像一层层的壳,保护壳。”
“在危机落下时,他们可以缩回保护壳里,所以他们往往不会死。”
苍庸拊掌,“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的生命确实更贵。”
“不过用更贵来形容很奇怪啦,应该说他们更难杀。”
苍庸说,“你不能用锤子强行去敲,因为一旦力气不够,锤子反弹,砸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部长知道怎么撬开河蚌的壳吗?”
苍庸压低声音,“您不能直接砸,得找到河蚌身上那条细缝,然后得一点点探找,找到比较宽的那一部分,把刀插进去,然后切开闭壳肌,这样它才会为你打开,露出它鲜美的肉。”
许文忘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惊恐。
苍庸:?
为什么许文忘推着椅子退后了?难不成他被自己释放出来的高深莫测的形象给镇住了?
一直维持乐观善良且烦人的形象并不能帮苍庸摆脱嫌疑,相反,太过不谙世事反而会让许文忘调查得更加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