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凑近了它们只是一堆时时刻刻在燃烧着,产生核聚变反应的气体球。”
苍庸说,“离它们越近,我们就离死亡越近。”
“距离产生美也是有可能的。”
寅峰认同这种说法。
苍庸继续纠结:“又或者,当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缺点就会瞬间消失,然后变得完美无缺吗?”
寅峰笑了两声。
“我妈妈说过,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是没有缺点的,部长你能想象吗?”
苍庸也看向了寅峰,这时候他才发现寅峰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了。
苍庸也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侧向了寅峰:“部长你能想象完美无缺的人吗?”
寅峰居然还在自己的记忆里认真搜索了一下:“不能。”
“那位给您启蒙的老师也不算?”
苍庸好奇。
“她很好,可完美这个概念似乎有些过于大。”
寅峰想象不出来的其实是“完美”这个东西。
“所以缺点根本不会消失,部长你都没有美化自己的老师。”
苍庸失落道。
他很期待符舂能和自己的父亲和解,符舂看起来太痛苦了。
而这种亲子情是苍庸无法理解的。
他再怎么琢磨也不觉得他们能真正地“见面”。
因为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他的父亲也不完美。
当符舂认为自己的爸爸很完美的时候,他看到的也就不是他的爸爸了。
寅峰看着苍庸纠结的样子,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苍庸的相处:“也许真的没有缺点呢?”
苍庸轻轻歪了下头。
“不是缺点,只是……”寅峰思索了一下形容词,“只是不同。”
苍庸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们父子有同样的理想,只是他们选择实现理想的方式不同。”
寅峰说,“他们的性格也是不同的,还有他们的经历。”
“这些不同构成了你我的区别,也许不是缺点,或者说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些他人眼中碍眼的缺点就都变成了‘不同’。”
“就像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就像你是仓鼠,而我是个豹子;孔雀也有花里胡哨和浑身雪白的。”
“男女没有彼此的性征不算缺点,我长得不像仓鼠,你长得不像花豹也不是缺点。”
寅峰揉了揉苍庸的头发,“孔雀的白化是基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