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草原结束冬季后,从洞口探头探脑的兔子,眼里懵懂,打量着眼前的世界。
“倒想得美。”
许今野轻嗤一声,“隔壁有家馄饨面馆。”
“半夜馄饨面馆也开吗?”
这语气,听着像是失望了。
“开。”
嗓音里裹挟着稀薄的笑意。
在酒吧往前的位置,一家不是很起眼,冒着烟火气的小店是真的还开着。
店里只支着八张桌子,空着几张。
许今野的外套尺寸,对她来说大的过分,她套在外面,轻易就将整个人罩住。
“吃什么?”
他问。
沈青棠不饿,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还是点了份小馄饨,特意要了小份。
许今野点了一份面。
他像是真饿了,低头,直到一碗面见底。
沈青棠一直注意到他手背骨节的血液,很难忽视,在冷白色的反衬下,红色异常醒目。
都流血了,应该很严重。
电话里语气很急促,说她不来会人就被打死了。
为什么会打给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其实她应该有很多疑问,但来时只担心许今野,见了他就被他牵引着走,有些话,她一直没机会问出口。
“这是湿巾,擦一下吧。”
沈青棠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湿巾递过去。
在进店时,老板在看到时神情就有些微妙,不过都开在酒吧门口,估计见得多了,也没说什么。
许今野拿过来,抬起手,从指间到手腕的位置,擦拭了一遍,动作很慢,是他一惯的懒散。
沈青棠看了片刻,轻声问:“为什么会动手?”
“没原因,突然想了。”
不能抽烟,他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眼底有笑意,“现在才想起问?”
“一直想问的。”
沈青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