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莱因赫嗓音毫无起伏,长期待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面容过于苍白,侧了下头,并未看角落里的身影,带血的教鞭被他随意丢到一边。
他来到水池边,摘下白手套,冰冷的水冲刷在长指,几分钟这只手拿着长鞭,把一个不自量力的囚犯抽得鲜血淋淋。
角落里的身影摇了摇头,嗤笑:“白塔那边传来消息。这次派来的竟然是治愈系向导,还是一个小姑娘。哇喔,真是让人意外呢,还以为会敷衍地送过来一个攻击型向导,难不成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
“那又如何?”
莱因赫脸色漠然,病态地清洗冷白的手指,仿佛沾染了恶心的污秽。
那人打了个哈欠,嗓音慵懒嘶哑:“真没新意啊。扯什么慰问名头,不过是想监督我们罢了。”
“那群疯狗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现在都想着标记。”
他眯起弯眸,慢悠悠说,“莱因赫,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你的脑域情况很糟糕吧,白塔这次倒是正好。”
莱因赫皱眉,水珠从指尖滑落,阴戾的典狱长姿态优雅得仿佛高贵的绅士,冷淡道:“我不需要。”
那人侧过头,饶有兴味地挑眉,“你难道不想被她治疗?”
“一个向导罢了。”
镜子中映着典狱长漠然阴沉的面容,莱因赫面无表情擦拭着冷白的手指,“我不需要向导。不会像那群废物一样,看见一个向导就摇尾乞怜。”
光脑上的光在昏暗的角落里亮起,那人凝视了两秒后,意味深长地轻笑。
片刻后,光脑被对丢出去,在洗漱台上滑动,精准地停留在典狱长的手旁。
“是她。”
焦黑倒摧的森林里,明媚安静的少女浸在微弱的阳光下,发丝微微凌乱,长睫垂下,白皙的脸蛋有点儿脏,但是无损她的美丽,反而染上一抹圣洁的光辉。
她的怀里拥着一只受伤的兔子,指尖绽放出白金色的光芒,红唇微微开合,似乎在认真安慰着疼痛颤抖的小兔子。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但是无疑带着对少女的爱慕和怜爱,甚至恨不得自己变成那只小兔子。
莱因赫微顿。
角落里的那人摸了摸下颌,眼底情绪几番变化,低笑出声:“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当真要好好招待吗?”
“我对她没兴趣。”
莱因赫军服包裹着精悍的身躯,帽檐低垂,男人瞳孔浮现一层阴郁不悦,眉眼染上暗沉的厌烦。
崭新的白手套重新包裹住他苍白无色的手指,仿佛野蛮的兽物穿戴上人类的华服,他微阖目,毫无感情道,“但如果她不识趣,我不介意让她体验一次穿上囚服,扣在审讯椅上被玩弄的后悔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