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和珍妮一左一右簇拥着哭泣的海伦娜,哈德利女士和摩斯坦小姐,作为与玛丽安娜打过交道的夜校教师,也出席了葬礼。
甚至是在挖开的墓地一角,塞巴斯蒂安·莫兰也在场。
他是在场唯一一位男性,因?而自觉站在了角落。莫兰没打伞,只是将双手揣进夹克口袋里,任由细密雨珠打落头发和衣物。
伊拉拉沉默走向前,将伞柄稍稍举高。
黑伞遮住莫兰的头顶,沉默不言的老兵这才猛然回神。
他机警地转身,触及到伊拉拉的视线,又抿了抿下唇。
“不用给我打伞。”
莫兰说?。
他来?做什?么?
伊拉拉没问出口,但直率的视线足以让莫兰了解到她的想法。
老兵一声叹息。
即使在给顾问小姐做“男助理”,日常行动中,莫兰也是动作多与言辞。除却救下珍妮的那一夜他痛苦之?声外,这家伙没再对外流露过任何情?绪。
但也有好的一面。
至少,莫兰也没再因?为任何巨响、乃至真正的枪响而应激发作过。
他的PTSD好了吗?伊拉拉不清楚,当下的心理学?条件也不足以做出准确诊断。
但——
“珍妮希望我来?看看,”莫兰哑声说?,“没什?么拒绝的道理。”
自从救下珍妮后,莫兰始终与她保持着联系。老兵人到中年?无妻无子,完全?是把年?轻的姑娘当成侄女看待。
在经历了如此残酷的战争后,能在归来?之?后找到人际上的羁绊,这是很好的开始。
因?而伊拉拉没做任何表示,她只是点了点头。
牧师看向伊拉拉:“人都到期了,我们开始吧。”
朗诵悼词、棺材入墓,然后依旧是海伦娜撒上了第一把土。
雨一直在下,但哭泣的海伦娜却擦了擦眼泪。
她没再对伊拉拉表示感谢——海伦娜已经说?的更多了。
穿着男装的小女孩,只是吸了吸鼻涕,走到伊拉拉面前。
“玛丽安娜说?,她没什?么遗憾了,不要为她获得安宁而悲伤,”海伦娜哽咽着,却对伊拉拉扬起一个笑容,“她会在死后保佑着我和你的,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垂眸,绽开笑颜。
她伸手摸了摸海伦娜不再乱糟糟的头发:“当然会。”
有人的旅途结束,就有人的旅途迎来?了新的开始。
简单的葬礼就这么结束了。
伊拉拉离开墓地,走到街口,就看到南希靠在教堂的门边,似乎已经等待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