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她飞快给莫里亚蒂看了一眼,“怎么说?”
“收好,也是证据。”
莫里亚蒂温声说,“现在可以走了。”
伊拉拉将骰子放进口袋,然后?尾随几名拖着拉金出门的打手?,与莫里亚蒂离开了赌场。
幸也不幸,老拉金被打得很惨,即使耽误了点时间,出门之后?,伊拉拉仍然循着地面上拖行的血迹,跟上了他们。
两?名打手?把拉金拖进了后?巷。白教堂区的违章建筑乱到看不清房屋原貌,这复杂的地况给偷听偷看提供了绝佳的角度,伊拉拉扯着莫里亚蒂走到巷子一角,从这个角度将赌场后?门看得分明。
“伊拉拉。”
莫里亚蒂终于忍不住了,“可?以把眼镜还我了。”
“这就——”
她刚准备归还近视镜,就听到后?门一声哐当。
两?名穿着还算干净、梳着油头的男人走了出来。伊拉拉的动作蓦然顿住。
只见当中一名男人蹲下,一把扯起拉金的头发,装模作样?地倒吸口凉气。
“哎呦,老拉金,怎么被打成这样??”
他阴阳怪气道。
“……是?赌场的负责人,”莫里亚蒂立刻听出了对方,“我在肯尼斯的身边见过他。”
“头儿,一晚上就欠了五十英镑,”打手?问,“他肯定?没钱还。”
“五十英镑?!”
负责人受惊般退后?半步,“老拉金,你失心疯了不成。连带着之前欠的,得有……”
他身后?,另外一名拿着账本的人赶忙翻了两?页:“有一百九十二英镑,还款期在五天后?。”
“五天!你能凑齐二百英镑?”
负责人啧啧摇头,“五天过后?可?就要算利息了,老头,你得自己想想办法。”
住在贫民窟的工人,经济条件没比火柴厂的女工好多少。十九世纪的底层工人,一家多口人,一年的花销也就在三十英镑左右。老拉金亏欠肯尼斯赌场的债务,能养活全家近七年。
伊拉拉不知?道赌场的债务利息多少,但高利贷滚起来有多恐怖,百余年后?的案例屡见不鲜。
到这份上,把老拉金剥层皮也还不起。
因而另外的还款方式理所当然被端上来。
“不过,也有别的法子,”负责人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你家儿女很多,大女儿是?不是?有十五岁了?叫什么来着……爱玛是?不是?。”
老拉金身形蓦然一僵:“不行!”
负责人冷哼一声。
“你自己算算,是?个划算买卖,”他说,“这债滚起来,你全家一个也别想跑。现在只要爱玛一个,能保住你全家。”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