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不会放弃,”她说,“他正?在尝试各方拉拢支持者,而且,格雷福斯并不着急。”
“哪怕是舆论如此倾向于工人?”
哈德利女士蹙眉。
“他认为,哪怕是丑闻,首相也与他绑在一条船上了,”伊拉拉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且无法?回转,只能一起想办法?弥补。”
后半句话,是威克汉姆亲自转述的。
哪怕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安插进?格雷福斯庄园的探子,也不可能听到庄园主如此真心话。不得不说,威克汉姆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作用。
“也不意外,”伊拉拉说,“若是现?在低头,他的亏损更多。”
毕竟沉没成本?摆在这里。
哈德利女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么一说……那他确实做了不少。”
说着,她转过身,从讲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
“这是华生医生送来的副本?,”哈德利女士将报道?递给伊拉拉,“说是你的兄长福尔摩斯先生要?求他转交的。”
什么?
这个?兄长,想也只能是歇洛克。伊拉拉接过报道?,定睛一看。
“这——”
她有些惊讶。
这是白磷和格雷福斯实验室出品的化学?粉末化验报告!
有巴茨医院的官方印章,证明白磷和化学?粉末均有毒性,长期接触会引起面部变形溃烂、乃至损害神?经中枢,直至死亡。
有这份报告,那么众议院不得不直面被反复拖延推迟的白磷禁令。
但首先——
“为什么还在这里?”
伊拉拉说,“也没人通知我。”
“因为没有报社和杂志社愿意公开?,”哈德利女士很无奈,“连刊登《伦敦白奴制》的杂志社,原本?答应了,但很快又开?始推三?阻四,没了下文?。”
伊拉拉了然:“既然首相的雕塑已经被定性为丑闻……本?届政府自然不想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成也是雕塑、败也是雕塑。
若是这份报告被公开?,那么刚刚组建的新一任内阁可以?直接解散了。
这不就?是明晃晃说明了,格雷福斯等火柴厂的工厂主,为了推迟白磷法?令的颁布,讨好贿赂了走马上任的首相吗!
因此,政府选择将事情暂时压下去。
意思就?是白磷禁令不能颁发?,至少不是现?在。
伊拉拉甚至能想到政客和公务员们是如何难得同进?退的:政客想要?压下丑闻,公务员欲图维()稳。总不能真的闹出内阁解散、首相下台的事情来,而白磷禁令早晚要?颁发?,不如再推迟一阵子——哪怕推迟几?个?月,也有助于社会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