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者,像是一名?讲师,也像是一名?研究员,慢慢地同伊拉拉解释:“可以说没有火,就没有生命,你觉得呢,小姐?”
伊拉拉的视线飞快往格雷福斯周身一瞥。
没看到歇洛克说的眼球吊坠,很是可惜。而且他?这番发言,虽说句句不离对火的崇拜,但一点也不像邪()教分子。
十九世纪是科学开始飞跃的起点,当?下的人?可不知道宇宙诞生于一场爆炸。能?说出“没有火就没有生命”,可见?这位老先生确实有几分真?知灼见?。
“你是名?学者。”
伊拉拉笃定开口。
格雷福斯侧了侧头,饶有兴致道:“难道是因为?我刚刚那番发言吗?都是文学刊物和经典著作中的知识,算不了什么。”
伊拉拉指向?格雷福斯先生的手。
“食指与拇指发黄,但没有茧子。你没有上过战场,先生,应该是常年在?实验室呆过。鉴于现在?经营着火柴厂……是化学实验室吗?”
伊拉拉兴致勃勃地问。
以及,他?没佩戴婚戒,无名?指上也没有戒指的印子——这么大年纪的绅士不可能?不结婚,也许是妻子早亡。
这番发言,近乎失礼,但格雷福斯却是愣了片刻,而后赞许颔首:“你真?是聪明,福尔摩斯小姐。我年轻时读的化学专业,希望能?用自?己的学识改变世界。”
果然如此!伊拉拉在?心中欢呼一声。
不仅是因此猜对了,还因为?不思考、不进取,怎能?成为?学者?一番小小的推理?,不会让他?感到冒失,反而博得了格雷福斯先生的好感。
怪不得詹姆斯·莫里亚蒂摆明了支持罢工,他?还捏着鼻子邀请了对方呢。都是学究,面上得过得去才行。
“那你为?何?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伊拉拉问。
“我并没有放弃,”格雷福斯先生忍俊不禁道,“只是我意识到,一人?再过天才,智力也终究存在?极限。所以如今我投资了三个实验室,集数名?化学家之力为?人?类造福。”
伊拉拉眨了眨眼:“哇。”
这简单的感叹,却让格雷福斯先生很是受用。
他?再次换上认真?的神情:“所以,福尔摩斯小姐,辉光火柴厂确实很重要,她支持着人?类的未来。”
听起来那么伟大,好像塞缪尔·格雷福斯先生并非恶人?。
但科学发展,不就是为?了人?类更好的生存吗?
用不上电灯泡,人?不会死。但长期对着白磷工作的女工,却是实实在?在?会死。
当?然了,这话不能?现在?说。
“听起来你不是坏人?呀,”伊拉拉摆出天真?烂漫的模样,“那……那篇文章,该怎么办?”
格雷福斯先生一声叹息。
他?似乎已经把伊拉拉当?成自?己人?了——这也是莫里亚蒂的计划精妙所在?。
伊拉拉拆开信件时,就看出了他?的打算:都在?说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接收了罢工游()行的烂摊子,那么作为?他?的妹妹,当?然是希望兄长的事业能?够一番顺利。
“必须的开销,”格雷福斯先生说,“这位夏洛蒂·哈德利女士选的是个好时候,新首相刚刚上台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