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拉歪头思考片刻:“早餐很好吃,茶也很好喝,谢谢你。”
威克汉姆:“你——”
他蓦然攥紧了手中的叉子,深吸口气,勉强维持住了体面。
“伊拉拉,”威克汉姆的语气带上几分焦虑,“我可是个男人,我该做一番事业,而不是被困在这个破公?寓里!”
“困在破公?寓里?”
伊拉拉故意眨了眨眼:“可是,你有手有脚,我没拦着你出门呀。”
威克汉姆:“……”
眼前漂亮、英俊的男人,张了张嘴,硬生生没说?出话?来。
伊拉拉·福尔摩斯当然没拦着他,但?威克汉姆能去哪里?他没有钱、还欠着一堆赌债。跑去梅里顿、准备加入民?兵营,已是穷途末路了,没想到债主还是追了过去,并且他落入伊拉拉的陷阱。
现在到伦敦,住在伊拉拉的公?寓里,虽说?出去丢人,但?谁认识他?
有吃有穿,总比当流浪汉好。
威克汉姆好不容易雄()起的男子气概,一想到出门得?睡大街,又蔫儿了回去。
伊拉拉见他的表情从愤怒到茫然,又到失魂落魄,飞快地勾了勾嘴角。
不得?不说?,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乔治·威克汉姆连这幅颓唐沮丧的模样,都像是杂志封面上故作忧郁的帅哥,早餐就该配这个下饭了!
当然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只是古今中外、千百年来,一直是女人在操持家务,可没见女人喊什么被困在公?寓里。
他才?做了一顿饭,就委屈成这样啦。
伊拉拉撇了撇嘴,但?也明?白,不能让威克汉姆闲着。
一则怕他找麻烦,二?则,伊拉拉也不打算养个闲人。
该让他做什么好呢?
她?一面思考,一面打开了威克汉姆购买的杂志——
伊拉拉第一眼就看到了杂志索引上熟悉的标题:《伦敦白奴制》。
什么威克汉姆,一会儿再说?吧!伊拉拉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赶忙翻到相应版面。
文章不长,却字句铿锵。
夏洛蒂·哈德利女士的“檄文”语句简洁干脆,每一句话?都紧扣要点。具体内容和现实中安妮·贝赞特女士写的不完全一样,但?核心同样是为了揭露火柴女工地狱般的生活。
她?先列举了辉光火柴厂的一支股份价值高昂,也能产生足够多的股息。
但?火柴厂的工人,却拿着极其低廉的工资进?行长时?间的工作,而辉光火柴厂却还在用各种方式克扣工人工资。
被监工抓到工作时?说?话?,扣三?个便士;没将工具放在原有的位置,扣两个便士。
切割木材时?,对自己的手指采取保护措施,会扣高达一个先令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