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鲜血从虎妖嘴里涌出,被割开的喉咙嘶嘶透着凉气,迅速地夺走了它的生命力。
它却仍死死盯着孩子们的尸体,硬生生抬起眼眸,悲愤地发出最后一声怒吼:“……杀!”
“噗嗤。”
一柄雪亮的剑,从它心口探出,带走了它身上最后一丝热气。
虎妖的临终暴起,被轻而易举打断。
“师姐。”
缓缓倾倒的虎妖尸体身后,女剑客抽出剑,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来晚了。”
马镛与石一山等缉妖使震撼地望着这一幕。
夺天宗主微笑摇头:“不,刚刚好。”
……
“一、二、三——”
“起——”
一众缉妖使肌肉偾张,一个用力,把山君尸体搬上了大车,运出了正在打扫的厅堂。
擅长岐黄之术的缉妖使们已将奄奄一息的红烛、刑参与齐英伤口稳住,用齐英的丹炉,现取的妖血,当场炼制起补气回血、镇惊疗伤的丹药。
缉妖使受伤太过频繁,随身带的草药总是不够用,这些年一直在研制以妖魔为材料的丹方。
马镛木着脸站在旁边,除了这三位,本场战役受伤最重的人就是他。
每当有风刮过,他都能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凉意。
披散的发丝搔过脸颊,丝丝痒意更令他心浮气躁。
夺天宗主那一剑,夺走的不仅是虎妖的性命,也带走了他的骄傲。
谁能想到,他堂堂三品大员,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削成个阴阳头?
齐英只断了些骨头,受伤最轻,被缉妖使接上后,又吞了几颗丹药,已经能爬起来。
要是马镛没穿这身显眼的紫袍,没戴金光闪闪的紫金鱼袋,她可能还能忍住,不去嘲笑救命恩人之一。
可马道录这通身上下的体面,不能不让齐英想起在杂耍班子被贵人戏耍的过往,也就不能不让她乐于见到这种大人物没了体面。
她看了眼正在与师妹叙旧的夺天宗主,神情故作无知地问道:“大人,刚刚薛宗主出剑时,您为何要上前一步?”
石一山提着水桶和墩布路过,闻言也起了好奇心:“是啊,大人你准备干啥啊?”
马镛:“……”
马镛冷冷地扫了眼石一山,呵,办不了齐英,还办不了你吗?
缉妖司的茅厕是时候安排人打扫一番了……看你骨骼清奇,就你吧。
石一山哪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被安排了扫厕所的命运,还乐呵呵地等着自家大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