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那人头女鬼如此厉害,朱富腿一软,知道自己这是算错了,扭头就想跑。
客房里却走出一个身穿破衲衣的清瘦年轻人,他面色如霜,头顶一把金色宝伞悬停在半空,散发着正大浩然的辉光。
正是罗教驷州分舵舵主曲善。
“何方邪祟,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曲善厉声喝道。
师娘抹了把嘴角鲜血,冷笑一声:“真是邪魔外道,倒反天罡!我已经通知官府,等着上菜市口吧!”
慌忙从师娘身前逃开的朱富,看了看师娘,又看了看曲善,左思右想,两人都不太像正道,但又都正气凛然,看不出异样。
师娘这里,他亲身经历过,那土陶坛怎么看怎么可疑。
可她毕竟是自家堂叔请来的,现在还口口声声已经通知官府,看起来底气十足。
另一头客房出来的,虽然是被师娘认定的邪祟,可这小伞一撑,宝相庄严的,怎么看也不像坏人。
判断不出来,他便皱眉问身旁的兄弟:“你说他俩究竟谁好谁坏啊?”
“不知道。”
一道有点熟悉的女声回答了他。
朱富一愣,接着缓缓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的女子。
女子另一侧,朱贵杀鸡抹脖地使眼色。
朱富看了看朱贵,又看了看这个一脸正常的女子,终于知道,为什么朱贵那么肯定地说,她就是乱葬岗那颗人头了。
看到这张脸,那晚的记忆悉数涌上心头,朱富才知道,他竟然能把一张脸记得如此清楚,仿佛……
仿佛她是恐惧本身,只需要看一眼,就会刻在心上,一生都忘不了。
朱富浑身都发起抖来。
李昼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恐惧涌入体内,她又看了眼朱富,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及无辜的。”
听到这句放心,朱富眼前一黑,颤巍巍地望向斗法中的曲善与师娘,心中无声呐喊:
你们快别窝里斗了,真正的邪祟在这儿呢!
有没有人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