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皮带再次抽下去。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时皮带脱手,“铛!”
一声砸到墙上。
陈乐酩如同惊弓之鸟,吓得拧着腰身大叫一声:“啊!”
余醉垂眼看他,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握成拳快攥出血来。
皮带黑亮,弟弟那处被他养得白白胖胖,三四道鲜红肿胀的皮带凛子交错其上,像只被抽烂的桃子可怜兮兮地乱颤乱晃。
余醉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一串泪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
“你和我告过几次白?”
他问弟弟。
陈乐酩后面还晾着,被风吹得惨兮兮,泪湿的脸埋在枕头里,不愿意回忆。
“问你话,说话。别等我再去拿皮带。”
陈乐酩几乎吼出来:“六次!六次!”
“我拒绝过你几次?”
陈乐酩一僵,嗓子眼里全是呜咽,那三记皮带都不如余醉问他这个问题疼。
“……六次。”
余醉俯身,扳过他的脸,和他鼻尖相贴,额头相抵,两人的泪融在一起。
“那六次我说的,全都是假话。”
陈乐酩瞳孔骤缩,哭都不记得哭了。
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但余醉不让他动。
“我从小在欺骗中长大,所以我最讨厌欺骗,但我对你说的谎话最多,所以我遭了天谴。”
“你自杀就是我的报应。”
余醉站起身,提起衣服下摆叼在嘴里,把裤子向下褪,露出小腹那块方形绷带。
陈乐酩以前百般求他他都不肯给看,这次他自己揭了下来。
那不是伤疤,而是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一个血淋淋的“卍”字,印在他的肉上。
愈合再割开,割开再愈合。
从陈乐酩坠海到现在,余醉不知道割过自己多少遍。
“这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字,拐mai我的地痞指着墙上的这个字跟我说,它代表吉祥。”
余醉拉上裤子,重新捧住陈乐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