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排着队从他的眼眶里滚出来,小脸哭得红红的。
他那时刚十几岁,臭美巴拉地把一头卷毛染成了粉色,穿着超级酷的黑色工装,顶着打枪戴的头盔和透明眼镜,跟个赛博小手办似的。
边哭边拼命眨眼睛,企图用美貌来让哥哥心软。
但余醉不为所动。
“学不会就别回家了,我陪你住在这儿。”
“我不!”
陈乐酩的死犟脾气从那时起就初见雏形。
“为什么非要学!”
“为了自保。”
余醉耐着性子说,“我不到十岁时爷爷就教我飞镖和打拳了。”
陈乐酩一听又有点心疼哥哥,“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
“那别的孩子呢?”
他有点不明白。
“什么别的孩子?”
“别的孩子为什么不学这些?哥哥小时候要学打拳和飞镖,我就要学这个吓人的大火炮,别的孩子不学吗?他们不用自保吗?”
余醉看着他,眼底有几分落寞。
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保护,小小年纪怎么会舍得让他们吃苦。
但他和弟弟只有自己。
“不用。”
他说,“大多数都不用。”
“为什么?”
余醉斟酌几秒,说:“他们有守护神仙。”
“嗯?什么是守护神仙?”
陈乐酩又好奇起来。
“就是爷爷那样。”
“哇!爷爷是我们的守护神仙吗?可是爷爷已经不在了……”他难过地耷拉下脑袋,被哥哥揪住衣领,一把提起来放到手臂上。
“爷爷不在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