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句就把陈乐酩往车上撞一下,“砰砰砰!”
车身被砸得整个向内凹陷。
陈乐酩阖着眼吐出几口血来,手胡乱地摸进油箱盖。
只见银光一闪,他不知道从里面抽出什么,狠命扎进王长亮的肚子。
“噗——”身体宛如被放气的气球。
王长亮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一柄细长圆锥形状的刀子没进腹腔,鲜血顺着刀口猛呲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陈乐酩看不见,只能胡乱地砍,力气却大得很,每捅一刀头皮就发麻一寸。
所有的身体感知都关闭了。
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皮肤感觉不到。
只有被血污和泥水沾满的左手一下又一下机械地在动。
手掌握在了刀刃上,随着他每次发力都往他指腹间割进一寸,但陈乐酩完全没感觉。
那只手慢慢缩小,变得干瘦而粗糙。
他的身体也慢慢变小,变成幼年时的余醉。
他和小时候的哥哥一起手刃仇人。
鲜血像泼水一样从王长亮嘴巴里呛咳出来,就溅在躺在旁边的余醉脸上。
陈乐酩终于停下动作,精疲力尽,脱力地向后靠在车上。
他累坏了,也怕极了。
是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在支撑着他。
眼睛艰难地睁开,被扬进去的土刺得很疼,但疼痛很快被畅快抵消。
他看着王长亮,攥着他的脖子,殷红的双眼死死剜进他肉里。
明明赢了,却控制不住地流泪。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把脸抵到王长亮面前,逼他看着自己,那张幼态可爱的圆脸在染满鲜血后变得异常狠辣。
“我哥那年五岁,被你关起来抽血,他叫你什么?爸!”
“可你是怎么对他的?”
“人为什么能坏到你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