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酩还是背对着他,肩膀抽动着强忍哭腔。
余醉拍拍他的后背:“被审问的是我,你哭什么呢?”
“我没哭,我肩膀酸,抖一抖……”
余醉握住他的后颈,强行把人扳回来。
一看,两只眼睛红得像两颗海棠果。
余醉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明明那么厌恶谎言,却一而再再三地对弟弟说谎。
明明知道他有多需要哥哥,却站在他面前都不和他相认。
“我刚才有点凶,害怕了吗?”
陈乐酩“唔”一声,抽抽着鼻子扑进他怀里。
余醉顺势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一抱,把座椅放下,让弟弟趴得更舒服。
“难受就哭,开心就笑,婴儿都会的事情还要我教你吗?眼泪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第一次想哭忍住了,第二次想哭就继续忍,一而再,再而三,眼泪越积越多,就会变成溺亡者周身的海水,把人逼上绝路。
陈乐酩张开嘴巴哭得特别响。
余醉无奈摇头,抱着他轻轻摇晃。
夜色昏暗,四下无人,银灰色大G里传出抽噎的哭声,车身还晃动不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干嘛呢。
下一秒哭声戛然而止,一个汽车里却传出犹如大象打鸣般的巨响——是陈乐酩在擤鼻涕。
这下也不说在Crush面前要注意形象了。
注意卫生都很难。
鼻涕擤完没擦干净,一小点亮晶晶的挂在人中,余醉抽出张纸帮他抹了。
陈乐酩后知后觉地捡起羞耻心:“不好意思啊,把你手弄脏了。”
“不用不好意思。”
余醉把手往他面前一伸,“给我舔了。”
“咦~你好恶心。”
“你不恶心,你把鼻涕吃嘴里。”
“我什么时候吃嘴里了!”
余醉心道长到十几岁还在吃呢,但这话不能说。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突然要看我弟弟的照片?”
陈乐酩抿抿嘴,一头卷毛在风中颤啊颤的。
“我刚才以为你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