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酩看到就拍小手:“天呐!豪车!”
余醉砍下一块和长座一样高的木头,把座位的空隙塞上,再往上铺厚厚一层棉花,放上小枕头小被子,就变成简易儿童床。
陈乐酩冬天起床困难,他们家又离学校远。
余醉骑着自行车带他走半个小时,下车时弟弟的胖脸冻得跟碗糕似的,实在遭罪。
有了新车,早起把烧热的电热毯往后座一铺,弟弟躺在里面暖呼呼地睡一觉,睁眼就到学校。
陈乐酩伸出小手摸摸小被子小枕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笑。
哥哥问他怎么了,他又开始放鞭炮:“哥哥爆爆爆爆爆好!我爆爆爆爆爆喜欢哥哥!”
兄弟俩开着新车去兜风,其实就是绕着山转转。
转到山顶停在爷爷的墓碑旁,一家三口一起看日落。
余醉抱着弟弟挤在后座。
陈乐酩问他:“哥哥,乖乖是什么意思?”
今天他们去买烤肠,卖烤肠的大妈这样叫他。
余醉想想说:“宝贝的意思。”
陈乐酩若有所思,扭捏地抠抠手指。
“哥哥,可不可以叫我乖乖?”
“不可以。”
太肉麻了,他觉得烫嘴。
“可以的,哥哥叫。”
陈乐酩又双手合十朝他拜拜。
余醉不听不看,张嘴就来:“那是叫小孩子的,你都老大不小了。”
“这是什么话!”
陈乐酩急眼了,“难道宝贝不宝贝和我是大是小有关系吗?我小的时候是哥哥的宝贝,长大就不是了吗?而且我没有很大,我才九岁——”
“闭嘴。”
余醉把保温杯放他头上。
陈乐酩被封印,不服不忿地靠着哥哥睡着了。
山上风大,即便躲在车里也感觉冷,但靠在怀里的孩子很暖很热。
余醉安静地看着日落,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弟弟脸上摩挲。
小孩子胖嘟嘟的脸蛋上覆着一小层柔软的茸毛,当他用他的胖脸贴向余醉冷漠的脸颊并笑呵呵地蹭蹭时,余醉会感受到一种毛茸茸的信号。
毛茸茸的触感从弟弟的脸颊传递到他的心脏上,原本如死水般平静的“砰-砰”声,变成温暖又富有生机的“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