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酩自然首选那杯点燃过的酒,却被余醉拦住:“最后再喝这杯。”
“为什么?”
他的失望全摆在脸上。
“怕烫到你呗。”
汪阳挤眉弄眼,“虽然只有一点点热,根本不会烫到人,但你看起来会是喝得很急的那类客人。”
陈乐酩一下子被说中心事。
他确实很急,恨不得一口全喝光,让刚才那一幕随着酒液永远印在心里,时不时就拿出来播放。
退而求其次看向旁边那杯。
冰蓝色的酒液浸泡着一整颗冰球,冰球中有船舶形状的白色结晶,如同在冰川中沉没的游轮。
汪阳说:“它叫泰坦尼克。”
好悲剧的名字,陈乐酩端起来一口闷。
“哎你慢点!这是最呛的!”
汪阳没拦住,陈乐酩已经捂着嘴巴疯狂咳嗽起来,两只眼睛呛得通红。
他从没喝过这样的酒,就像咽了一大口冰凉的烟,呛口的冲劲过去后就是柠檬酸,酸劲儿直接从鼻腔蹿到天灵盖。
“喝得人想哭……”
他那倒霉样儿像被酒打了一拳。
“哈哈,所以叫泰坦尼克啊。”
汪阳又推给他一杯,“试试这个,柔和一点。”
这个看上去可一点都不柔和。
冰块加满,分层鲜明,上层是五水硫酸铜的蓝,下层是燃烧的橘红色黄昏。
“它有名字吗?”
“四十四次日落。”
陈乐酩觉得取名的人真是天才。
这次他谨慎好多,没有大口喝,先抿一点点,酸甜味,原来下层的橘红色是树莓。
“我好喜欢这个。”
他眼睛亮亮的。
“你当然喜欢,这你自己——”
砰一声,大扎啤杯重重落在茶几上,余醉冷眼看着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