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万千根密密麻麻的针刺过,远比看见她和陈向榆的合照还要难受。
裴远之轻轻叹息,握紧她的手腕,“我的问题。”
“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原谅我,可以吗?”
他的左手手背轻轻摩挲她的面颊,很缱绻的力度,右手牵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将热度源源不断地渡给她。
季舒楹不说话,眼泪还在掉。
他道歉了。
但她还是不开心。
她不知道她要什么,就是一昧的委屈,一昧地想掉眼泪。
生理盐水在此刻变成情绪的载体,变成心脏跳动的传递,所有的情绪都在液体里。
哄不好她的眼泪,裴远之干脆低头,吻她的泪。
从面颊的泪痕到眼尾的水意,薄唇一一掠过,舌尖轻卷着,一点点的,将那些轻而温热的泪珠统统吻去。
含蓄而克制的,内敛而深沉的。
曾经撒在他心上的那把海盐,裴远之竟然从中品出几分甜味。
被吻得仰起了头,季舒楹无意识地启唇,呼吸渐渐的,乱了,重了,心跳声也失衡。
不再是微凉的温度。
他的唇和她的面颊一样烫。
仿佛热度钻进了皮肤,捂热到心尖里去。
吻干净了眼泪,季舒楹感受到裴远之含着她的耳尖,缓慢而又温柔地碾磨。
像整颗心被人温柔地捧在掌心里。
交颈依偎,耳鬓厮磨。
听到他在她耳边说——
“心疼你,在乎你,不只是出自责任,而是缘于心意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