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蚂蚁在爬,有羽毛在挠着心尖尖,痒的感觉从季舒楹的心脏末梢一瞬间传递到四肢,她几乎没办法压下这个想法。
这一刻,这一秒,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季舒楹闭上眼,假装睡着的模样,不经意地挪动了一下。
再睁开眼时,滚烫的热源近在咫尺,温热均匀的呼吸仿佛贴着敏感的耳畔,一起一伏。
她的唇,离对方的下颔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过近的距离,季舒楹像幼时拿到了喜欢的限量版玩偶一样,每天晚上都要抱着蹭蹭,嗅一嗅,紧贴着睡觉。
她微微偏头,很微妙的角度,轻轻地、轻轻地……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轻擦过对方的唇角。
温热的,柔软的,好像果冻。
那一瞬,似乎有清冽的气息交渡而来。
满足冲动一时爽,季舒楹回过神,被自己吓到了。
她在做什么。
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心脏突突地跳着,血液来回冲撞,季舒楹慌慌张张地往后退去,手不小心打到床头柜。
‘啊’的一声吃痛,旁边人的呼吸顿了一下,似是睡眠浅,要被吵醒。
季舒楹连忙起身,下床,穿上拖鞋,假装半夜醒了要去上厕所。
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她脚步放轻,动作都克制得很小声。
门开了又关上,走廊的光线漏了些许进卧室,过了一会儿,许是短暂的十几息,又或许是漫长的两分钟。
昏暗里,一双眼慢慢睁开。
黑眸深邃,眸光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裴远之抬起指尖,轻触了一下唇角。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奶油玫瑰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