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很怕生,除了我,他谁也不要。”
奥洛维斯说道:“我不觉得麻烦,老师,拯救世人一直是我主的教义,我一直走在这条路上。”
从教堂出来,塞缪尔的手里被塞了一个烤的香甜软和的面包。
天的确快黑了。
奥洛维斯提着一盏老旧的马灯,牵着塞缪尔进入黑沼森林,他没有急着回木屋,停留在了银月草的附近,一路走来,奥洛维斯没有发现黄昏妖精的踪影。
坐在大树斜伸出来的树干上,奥洛维斯对着塞缪尔说道:“塞缪尔,你把它们吓坏了。”
话语中却没多少责怪的语气。
塞缪尔晃悠着小腿,坐在奥奥洛维斯的身边。
奥洛维斯抬起头,十月月末的红月快要出现了,每到月末,天总是黑的很快,但奥洛维斯有预感红月里的眼睛不会再出现了。
因为它已经引起了地上人们巨大的恐慌不安,各大正神宗教会极力用各种方法让它暂时消失,稳定人心,恢复秩序。
黑的不见一丝光亮的夜里,红月慢慢从厚重的云层里显露出来,当它出现后,绯红的月光如轻柔的薄纱垂落,覆盖整个世界。
等红月升到高空时,时间已经进入了深夜。
污染的红月下,奥洛维斯用克鲁密比斯语说出月华这个术法时,细如牛毛,锐如刀锋的万千碎光围绕在他的身边。
绯红的月光下,光明术法特有的柔光一点点的变成了淡红色,红月的影响比奥洛维斯预料的还要更深一些,奥洛维斯不确定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原因,所有由这具身体发出的术法或是魔文秘仪都拥有着和其他魔法师不一样的效果。
最大证据就是他模仿光辉之主的神迹过程,复刻出了一个黑暗版本的神迹,但他居然成功了。
奥洛维斯抬头看去,天上的月亮猩红欲滴,周围彷佛被蒙上了一层血雾,不详,妖异,诡谲,危险。
他转头看向塞缪尔,它的小腿不再摇晃,也抬头向上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黑色的指甲暴涨。
奥洛维斯散去月华,跳下,塞缪尔紧随其后,两人一起落在地面,被正中央的红月照射到的银月草叶面多了一层薄薄的淡红色,奥洛维斯采摘了品质最好的几把,将周围银月草都薅干净了,这才停手。
塞缪尔的人形处于不太稳固的状态,变成肉液形状的手触紧紧缠绕着他,整个人趴在了他的后背上,奥洛维斯从灵魂呼唤中感知到它的情绪似乎很是憋闷,想要发泄,破坏,爆炸。
它只能难受的用脸去拱蹭着奥洛维斯的后颈,脸侧,肩膀。
奥洛维斯将采摘的银月草放入一个简单的草笼里,就想用快些的漂浮术,背它回小木屋,塞缪尔却拉着他的手让他摸后肩胛处,同时更加用头蹭着奥洛维斯。
奥洛维斯想到塞缪尔的翅膀,心里一动,他转过身,塞缪尔就钻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我看看。”
奥洛维斯安抚着它,在红月照耀下,他把它的斗篷解了下来,这才发现塞缪尔的后背已经被它自己抓挠的满是伤,隐匿魔法阵也遭到了破坏。
衬衣早已破破烂烂,坏成了布条,它对自己下手极狠,皮肉绽开,又因自身特性愈合了起来。
奥洛维斯很容易就找到了它的翅膀位置,有轻微的隆起在它的肩胛骨地方冒了出来,他摸了摸,隆起部分坚硬的像是骨头。
萎缩退化的翅膀在红月的影响下,被激发了出来。
这个意外之喜让奥洛维斯也不急着回去了。